金銮殿外。
一五大三粗的黑脸大汉,正拉着白脸大汉讲述着自己育儿经,旁边的文臣议论纷纷。
“老薛啊!孩子不打不成器,要多打才能成器,不过这种事我老陈经历的多,放心,皇上打完板子就没事了。”
说话的是黑脸大汉陈飞金,一脸得意的样子,对面的白脸大汉是薛远山,薛礼的父亲。
两人是跟着燕棣早年间打天下的兄弟,北齐三大神将中的两位。
燕棣登基后,两人位列国公之位。
至于剩下的一位神将,最后一场战役打败前朝暴君四十万大军后,留一封书信就远离了长安城,至今不知去向。
薛远山嘴角抽了抽,心想谁不知道你老陈家两个儿子跟混世魔王似的,整个长安城都能闹翻天的主,你跟我这讲教育儿子?
他没有搭话,俯身握住薛礼的手。
薛礼躺在板凳上,屁股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他有气无力道:“爹,救救十一皇子,他还在里面。”
薛远山松了一口,他明白自己儿子又替燕十一背锅了,定是被燕棣杀鸡儆猴。
他拍拍薛礼的手背,道:“好好休息,有爹呢!”
“对,侄子听你爹的,好好休息,叔叔这里有上好金疮药,保证你三两天就能下地。”陈飞金拿着药瓶,老脸上笑的像一朵菊花。
他没想他老陈还有今天,一直是自家儿子被燕棣教训,终于轮到别人家了。
“陈老将军怎么随时备着金疮药。”薛礼不解道。
陈飞金笑脸僵住,其实这些年两个儿子时常闯祸,被燕棣叫过去打板子,这些金疮药是为儿子准备的。
但他难于启齿,只好尴尬道:“有备无患……”
三人交谈时,大殿外面的大臣以文武抱团,文臣以大皇子马首是瞻,武将归心于二皇子,少部分大臣,独善其身。
文臣堆中,一胖一瘦两位皇子在人群的正中心。
两位皇子都有一米八左右,但胖的有两三百多斤,体态圆润,是大皇子燕炽,主要职责监国,负责国库,瘦的可能只有一百出头,是五皇子燕高洵,主管皇商,负责内库。
对于这两位皇兄,燕十一为其取了别号,分别燕胖胖和燕瘦。
燕瘦提溜着眼睛,看着薛礼的方向,嘀咕道:“看这架势,十一怕是撞父皇枪口上了,薛礼代其受过,你说我现在去父皇那保十一,事后能从十一那得到好处吗?”
燕胖胖一脸和气的说道:“都是兄弟,十一有了难,自然要保他,不过老五,谁不知道你手下皇商银量无数,还惦记十一的好处?”
燕瘦撇了撇嘴心说老大,你算是小看了十一弟,他可比我手上的皇商有钱,上次凑军费变卖皇商旗下的地、庄子、商铺,可全被十一收去了,这小子是个一直在藏拙的狗大户啊!
但想到和十一签订的保密协议,他只好说道:“我手上皇商里的银子,也就只能看着,花不得,哪有十一痛快,”
燕胖胖只当十一弟手中有些许余财,不以为意,他摸着跳动的左眼道:“老五,我这眼皮跳个不停,最近父皇一直吵着闹着要出兵南蛮,估计这次早朝上他又会起头,你可得和我一条心啊!这次一定要阻止父皇,北齐的财政可经不起他这么挥霍了。”
“放心大哥,我和你同一战线。”燕瘦道:“父皇就是个败家子,我是不会让他败光咱家的钱。”
燕胖胖目瞪口呆,五弟不知哪里学的歪话,哪有皇子说皇上是败家子的,真是孝出强大。
看着身旁一脸青色的文臣,燕胖胖拂袖擦汗,急忙为燕瘦找补:“五弟的意思是今年河北饥荒,现在到处都是逃荒的难民,国库和内库那些钱要用在民生和救助灾民上,不能让父皇把这些钱财再丢在战场上了。”
文臣连连点头,夸大皇子贤德,体恤百姓。
燕瘦在燕胖胖耳边,偷偷的说道:“大哥我懂,父皇的钱日后不都是你的,现在父皇要花钱打仗,不就是在败大哥的家。”
燕胖胖倒吸一口凉气,纯纯的无语。
五弟,还真是倒反天罡。
要不是知道五弟是从小脑回路清奇,还以为他是在故意阴阳自己。
思索之时,武将让出了一条通道,原来是二皇子姗姗来迟,二皇子叫燕南隧,模样和燕棣长得有八分相似,左眼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据说是在战场上为燕棣挡了一刀。
二皇子负责西边边境的大军,燕棣对这个长得像自己的武夫儿子,喜爱程度仅次于燕十一。
当然燕十一也为其取了别号燕二虎。
燕二虎一脸凶相的,走到面无表情的燕胖胖面前,两人在大殿门前对持,其身后分别站着文臣和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