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学业不勤,其余倒是样样都行,尤其是武艺,舞刀弄剑出神入化,是因袭了承将军的血脉啊。”凡是认识承月鹰的人,都会这么说。承银照听不得这些话,总掐着他的耳朵把他提溜到书房里,让他也背起“学不可以已”来,彼时,承月鹰就会从窗棱上一跃而下,跑去镇上玩闹。
“承小子!你又来偷酒!”一个白发老翁拿着鸡毛掸子冲出来,尽管他宝刀未老健步如飞,却也追不上三步跃上房梁的承月鹰。
“抱歉啦刘老伯,就记承府账上吧!”承月鹰提着一壶刚从酒缸里灌来的梅子酒。
刘老伯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又往酒缸里添了一些。自己哪里会去找承老爷要钱,承老爷保家卫国人人皆知,再个,要不是靠承老爷帮扶,自己家祖传的梅子酒何时才能达到走遍慈溪国的远名?
嘻嘻哈哈地跑到崖壁边,承月鹰望着渔火星点、平静缄默的江面,蜷着腿坐下,仰头饮下一口。
顿时,辛辣,香甜,凉爽的琼浆从嗓中汩汩而去。承月鹰喝罢了酒,咂了咂嘴,闭上眼睛小憩了会儿。
二哥二嫂以后,就慢慢解开了心结,指不定以后,情投意合,还能给自己抱个大胖外甥。一定要随嫂嫂,嫂嫂漂亮…
思绪纷飞中,一个黑影挡住了自己的月光。
“你是承家三少?”
承月鹰睁开一只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来人,“我是,有何贵干?”
“这是钰婳楼楼主给您的密函。”那人蒙着黑纱,朝承月鹰递出一封信,信上插着一朵紫鸢尾。
承月鹰一下蹦了起来,“李栕?她回来了?”
黑衣人不答话,只是颔首行礼。
承月鹰急忙拆开信件。
月鹰亲启:
见字如晤。
我已从江南归来,钰婳楼设宴相待,公子切莫误时。
署名李栕
下面还盖了个钰婳楼的印,似是钰婳二字占大半,杜鹃花舒展在字周,不过才指头大小,精致秀丽。
承月鹰把信塞进怀里,一抬头,黑衣人早已引入黑夜,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