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在弹指间，尚有三百二十兆个细念产生，何况吾等。”

“汝心思纷乱，依着心中宏愿每一个瞬间诞生兆亿计念头，却终是外道，难成正果。”

“且去休，放下所有纷繁的念头，如你来时一般，赤着脚来，赤着脚走，不染一丝尘垢。”

药师的心思是好的，悟性也是绝佳。

这些年来跟在布耶尔身边学习，凭借自身对医道的感悟，借助修行佛法之后的能力，也创出了不少神通法术。

但这些终究只是凭依其内心愿景而诞生的外道而已，非是正果。

有此天赋悟性，在布耶尔看来，不该过度沉迷、执着于此，而忘了真正坦途。

此刻的小药师在布耶尔看来，成正觉己的路就在脚下，却偏偏走向了另一条分岔口，还越走越远了。

“吾师...吾该往何处去？”

小药师有些茫然，被玛莉卡塔带到提瓦特的时候，特别是在得知提瓦特就算是放诸整个宇宙都是圣地一般的存在，医道之上的先行者不知凡几，还有天才俱乐部的成员经常往来交流。

以为能够在这里找到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却不想越是精研修持，反而越是不得其门而入，甚至在布耶尔师傅看来，自己现在已经走上了歧途。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不必问吾汝该去往何处，路就在脚下，就在你的心中。”

“你如今需要的不是更多的知识和手段，也不是寻一个答案，只需要走出去即可。”

布耶尔抬手轻抚着小药师的脑袋，本意是让其不必过于执着，让每个人都能成为最好的自己，找回真正的自我，同时尊重他人命运，让生命能够自由成长。

一者是让小药师能够找回自己的内心，认清本我，不必执着于过去的妄执，先踏上路再说。

只有自身成正觉已了之后，才有去救治众生的可能。

二来希望她得成正果的时候，也能够保持本心，记得当初的宏愿以及当初回答灵渊提问的那些答案。

遇到事不可为或者不可医之人时，遇到杀一人救一人这种抉择时，能够做出正确选择，同时尊重他人的命运，莫要掺杂太多的因果。

走出去，既是让其不要一直闭门造车，走出提瓦特看看这众生的同时，也走出自己心中的执妄，以众生为镜，照澈自己的内心。

小药师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也理解了布耶尔的意思。

自己的这位老师，显然是想要让自己离开提瓦特，外出历练一番，从中找到答案。

“汝此行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又或者在路途中得成正果，不再归来也犹未可知。”

“这是你那易先生，摩拉克斯以及若陀三位老师最近这些年推演而出的《金丹大道》修行法门，现今传于你，望你能够从中有所感悟。”

为小药师整理好形象，布耶尔看着面前这位小徒弟，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

此行外出，大概率小药师以后怕是不会回来了。

在路上本就是为了得成正果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