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南缓过来了一些,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李从嘉走到窗户向外看,整栋大楼都透着诡异的宁静,向上望去,巨大的天幕上倒垂着一根已经干枯发烂的树根。
它很庞大,就这样挂在天上,无数的细小根系在天幕里流转跳动,像极了垂死老人的脉搏。
“这是...世界树树根么...”
李从嘉有点震撼,他第一次直面衢伟和昂塞思口中的世界树根系,那个打破了界壁将两个不同维度世界链接在一起的神话巨树。
“是也不是,那是它的投影,超凡的力量来自世界树,神国本质上就是借用世界树的力量开辟的一个不稳定的空间。”
“和路由器一样吗?”
“...对,是这个意思”
“能和我说说异界吗,这两天我实在好奇的很。”
许安南抬头看向李从嘉的方向,双目相对,许安南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以。”
“世界树的另一边是一个被叫做卡伦卡亚的世界,世界树赋予它们超脱凡尘的能力和几乎取之不尽的生产力。
那个世界原来是没有国家概念的,直至有人窃取了世界树关于命运的权柄,世界树不再拥有对于凡间生命的掌控。”
“窃取者成为了神,世界树却开始枯寂。”
说到这许安南的腕表突然开始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许安南也停止了叙述。
“大概就是寄生虫汲取母体营养导致环境恶劣的故事,现在母体发现了一个能摆脱寄生虫的世界,寄生虫也发现了永生的机会。”
李从嘉努力的汲取话语里的关键词,但是那腕表的哒哒声越加的急促,最终在某一频率时安静了下来。
这频率有些让人心烦意乱,李从嘉后背开始隐隐的有些汗水析出。
许安南不再说话,他静静的靠在办公椅的靠垫,双目越过李从嘉看向窗户外的安静天幕。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
过了许久许安南才收回视线,他将腕表取下捣鼓了一阵,又将个人终端取出,在触碰几次屏幕后又将它放回口袋。
“半个小时后执行部的人会来这里守株待兔,你过来。”
李从嘉收回看着天空的视线,走到了办公桌旁。
许安南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他将手术刀放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划,猩红的血液滴在那有些老旧的腕表上。
“左手伸过来,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些许的刺痛感从指尖划过,一滴血液交汇在先前许安南的血液处,朦朦胧胧的呓语从那腕表上传出,就在血液相融时一朵由鲜血成的猩红玫瑰从怀表上快速生长。
“这是...”
“呓语玫瑰,卡伦卡亚血液学派的学术成果,效果是血液欺诈。”
李从嘉有些不解,于是问道:“什么是血液欺诈?”
“情报部对那个畜生的调查表明它对潜力较高的超凡者的血液很兴奋,它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找到那种血液并且吸干它,这个呓语玫瑰就是欺诈它感知的一种方法。”
“你先前不是说你不知道它什么追我吗?!”
许安南坏笑了一下。
“嘿嘿,你猜。”
“我猜个鬼啊!”
猩红的玫瑰愈长愈大,花枝蔓延开来,许安南打开房门示意李从嘉跟上,血液构成的玫瑰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将整个房间全部填满,巨大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