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鲁教会的电梯可以直达负一层，电梯门后是一片长长的白色走廊，走廊的尽头只有一身门。

要过这扇门，需要人脸识别身份验证。周璌轻而易举地通过门，门后就是所谓的“地下”。

地下是教会武术协助组的天地，与教会完全隔离开，互不相通，若想要进入，只能从不知道哪条街的小巷出入，除非像周璌一样被允许从上面通过。

基本没有人走上面的路，上一个从上面走下去的是简。

周璌找到她，她与这里人打成一片，穿着一身黑的运动服，满头是汗。

简见到周璌，很是开心，很大声地打了招呼，拉他到更下一层的空间，那里更大、更宽广，抛开食堂、宿舍等不必要的空间，完全是训练的地方。但是只有寥寥几人。

简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挤开矿泉水的盖子，指着：“我刚来的时候，他们看我是上面来的，总是当着面骂我。”

周璌：“骂你什么？”

简：“骂我是败类，是耻辱，靠着和D的关系，祸害完上面又来祸害下面，假模假样的被贬，早应该把我开除。还说我和D关系不正当。”

虽然他们从未上去过。

周璌：“然后呢？”

简：“我觉得说得有理，我第二天就去找了D，让他把地下二层这个不用的地方修给我，只给我，是我一个人的。”

周璌：“坏了，这下把骂名做实了。”

简把玩着瓶盖，边笑边说：“后来再没人敢当面说我坏话，因为他们现在知道D和我是真有点关系的，他们怕了。D还给我撑腰，没有一点亏待我的意思，他们立刻就明白，不讨好我，D只会让他们走人，而不是我。”

周璌：“这叫什么？”

简：“叫仗势欺人。权力可真可怕，他们只骂得了我，却骂不了D。”

简看起来状态十分好。

周璌：“你壮了。”

简：“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弱不禁风，我下次要是再打人，可不是鼻子流点血就结束的。”

简指了指远处在和人练习对打的男孩：“他就是我打服的。”

她骄傲地仰起头和周璌炫耀，这是她在地下收的小弟，匡泰。

简：“匡泰可厉害了，他是路上和混混打架后被看中拉过来的，一开始不肯加入我们。完完全全是我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他。”

周璌为她感到高兴，他一开始以为简这样一个外表娇弱的女人是想不开才去地下的，现在看来，她是回到了本该属于她的地方。

周璌：“不会是你威胁他留下的吧？”

简：“怎么会，我们好着呢，他现在是我小弟，以后也会是我战友。他和我一样，需要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终有一天会来到的。

夜晚，郑珍妮的视野乌黑一片，D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

D在远处注视着她，待她缓缓靠近，像引路人与她前行。

“玄燕？”漫无目的地走过一段路，她问。

“那张牌是我送给贝克教会的。”玄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