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霍广初生牛犊。他虽不如龙沙那般成熟擅谋。
但在机智灵活上,似乎更胜一筹。
霍广不敢将解药一事说出来,只是透露了些许关于丁苈的事情。他想借此获得国相的信任,尽快见到郡主。
可甘通虽不怀疑其的身份,但他是否中蛊受人摆布,却无法判断。
思来想去,还是折中的办法更稳妥些。
甘通又向前走了一步问道:“公子为何要见郡主?”
霍广低着头,并没回答。
见他有拒绝之态,甘通又换了个问法。
“公子可否将想说的,先告知于我,由我跟郡主回禀?”
霍广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这么执拗的少年,甘通还是第一次见。他叹了口气:
“公子可想见寒水姑娘?”
这是甘通的底线了,他不可能让一个有中蛊嫌疑的人接近郡主。
“可以吗?”
他终于回话了,见寒水也是他的底线。
毕竟在这金国之内,只有他和寒水才是梁梦认证的“自己人”。
甘通看着他一脸稚气,突然觉得好笑。在霍广面前,堂堂金国国相,竟不如一寻常女子值得信任。
“要委屈一下霍公子,先随我回府了。”
甘通以霍广行为异样为由,要将他押回了国相府严审。
但无论是请回去,还是押回去。这些对霍广来说,根本无所谓。
只要能将解药和药方交到郡主手里,他才不在乎是坐车骑马,还是被锁链捆绑呢。
往返一日,回到府邸,已是深夜。
甘通还不知道,一早自己刚出国相府,书房就鬼使神差的起了火。
一进院,第一个冲过来回禀的人,居然是凉藻。
“老爷,书房白日里走了水,还在收拾。请老爷先移步正殿吧。”
甘通愣了一下,但见是他来,似乎立刻想到了其中因由。
“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伤还未痊愈,让其他人打扫便可。”
从凉藻回府至今,他一直被晾在房中,既不给他分配护卫的差事,也不用他帮忙做些杂活。
可工钱却一分不少。
今日这把火,便是他情急之下放的。本以为能借此机会表现一番,没想到甘通深夜才回来,而态度依旧是冷冷的。
被虺部蛊术操控之人,从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无法完成操纵者的指令时,会有何种痛苦。
为了观察他,甘通将凉藻单独住在离后门不远的一间房内。他正往回走时,突然听见有响动。
凉藻躲在回廊处,偷偷朝门口望去,发现四名卫军押了个陌生人进来。
“他是何人?”
凉藻喃喃自语。
为了不引人注意,霍广被安排在了国相府一个最小的院落里。
跟来的卫军,也依旧守在他的门前。
凉藻见有人守着,不敢再靠近。只是想着明日找机会,要将此事,先通知地文王才好。
“老三这个草包,竟然为了点金银,甘愿被个丫头片子算计。”
一只茶杯落在地上,摔出了瓷白色的怨气。地文王又生气了,王府里的茶具,都快被他摔没了。
得知进城的人,都被送进了宅院,地文王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烈朴王坏了他的好事,如今虺部送来的人,早就能为他所用了。
他猛然意识到,从前是自己小看了夕林。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招在现实世界里也在用。
“这丫头还真有两下。”他正嘀咕着,阎良突然闯进来。
“王爷,王爷......”每次地文王发怒,似乎总能被阎良赶上。
“有屁快放。”要不是上次班障劝他将计就计,阎良怕是早就没命了。可这家伙倒好,还一心想贴上去,找机会将功折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