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哥,这钱咱非赚不可吗,我们这样做什么意义?”
林占实在难以理解,他家不缺钱,远哥家更不缺钱。
梨花他能理解,父母是偏心鬼,每个月还要上交钱,要不然饭都吃不上。
“占子,你也是下过乡吃过苦的人,钱不重要吗?”
“但也没那么重要,关键得有票啊,没票咱要这钱干嘛。”
“白菜要票吗?”
“不要。”
“肉呢?”
“猪肉要啊,没肉票买不到,谁敢乱搞,要坐牢的。”
林占连声提醒,拉着任远的胳膊,生怕他瞎搞。
“以后会不要的。”
任远淡淡的说一句,留下两个若有所思的人。
“自行车呢?”
“别说自行车,轿车都有只要你有钱!”
“哦。”
白梨花看着两人,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笑,好家伙这兄弟两,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还轿车,长安市的轿车扳着手指都能数清,还买?
突然严厉的目光刺在白梨花通红脸蛋上,她忙捂嘴挡住。
“白梨花同志,我觉得你很不尊重我兄弟俩。”
“对,不尊重我就算了,远哥你也敢笑?”
“没,我没那意思。”她坐端正,克制笑意,一本正经的问:“就是说,到时候给我也一辆?”
“噗~哈哈哈。”
白梨花没蹦出,笑了出来,印象中远哥确实喜欢吹牛,只不过没吹过这么大的。
三人快乐玩闹,不曾想几个不速之客正在靠近。
自行车停在菜摊前,单腿跨在车上,嘴上吊着烟。
“伙计,从哪儿村逃来的。”
为首的瘦子吊儿郎当的问。
林占拿着秤砣,靠在前面:“咋咧,寻事还是咋!”
“你说咋!”
陕西人吵架基本就两字:“咋”
“不咋。”
……
见两人拳头都捏紧了,后面一个会说的靠前来:
“你们哪个村来的,谁让你们在这摆摊的,影响市容懂不懂?”
“对啊,人卖菜都在市场里谁摆路边啊,这让国际友人怎么看?”
“亏人哩(丢人),不仅丢长安的人,还丢国家的人!”
……
任远心想这是个念过书的,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了。
随着吵架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家都一个工厂的,凑热闹不嫌事大。
白梨花看着任远,随时准备出手,别小瞧她一女子。
战力是三个人中最高的。
“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哪来的,是代表车间,手表厂,还是只代表个人?”
任远力排众议的站起身,178的个子在北方不算最高,也是偏上的那一茬。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肯定手表厂。”
“对,手表厂的,你想干嘛?偷偷跑进城卖菜,还想告我们,你告的动吗?”
那竖着中分头的男生一语定乾坤,手表厂的员工又团结起来。
“偷偷跑进城?你眼睛长的是出气的?后背四个大字是你瞎还是我瞎!”
任远丝毫不慌,指着后面醒目的字质问。
“哎呦,吓死我了,知青商店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掉价的玩意。”
“就是,让我去,我都不去。”
“呵~,呵呵呵!”
任远突然爆笑,让人颤栗的冷笑,他踩在马扎上俯视着一片人。
“就你们也配嘲笑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