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男人换衣服,免不了赤裸上身。
赵廉纤是个姑娘家,就算两人再怎么熟悉,除非真的成了夫妻,在这种时刻也得记得回避。
等到穿戴整齐之后,郑途才想起质疑起原因:“怎么突然之间要我换衣裳了?”
“知州大人要见你,唐伯父特意叮嘱我的,要给你换一身像样的衣裳去见知州大人。”
“知州见我做什么,真是奇怪。”郑途哑然一笑。
“是呢,廉纤也想不通。”赵廉纤站在郑途身侧,踮起脚尖去帮忙整理肩膀处的褶皱。
好宽的肩膀,比爹爹的肩膀宽了快两个拳头了吧。
身材也这么高大,自己连肩膀的位置都达不到。
书中说的七尺男儿,也就是郑大哥这副模样了吧。
赵廉纤的眼神有些迷离。
如此粗犷的男子,怎么能写出“春江潮水连海平”这样的句子呢?
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会信吧。
但她心里确实是相信的。
......
对于知州要见自己这件事情,郑途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便去找唐孟阁问明其中的原因。
顺便研究打听一下什么时候放鲁达出来
赵廉纤也跟了出来。
抓到个主薄打扮的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唐孟阁书房的方向,两人便径直向着目的而去。
刚走到书房外的花园里,郑途就听到假山后面有小孩儿抽泣的声音。
“这县衙怎么会有小孩子跑进来,难道是唐伯父的儿子?”
“别说胡话了,唐孟阁一大把年纪,就算有,也是孙子才对。”
两人走过去,就看到假山侧边有一处凹陷进去的空间,极其狭窄,却刚好足够容纳一个不大的孩子。
郑途蹲下来一看,里面是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
男孩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哭的一塌糊涂,脸上全是擦眼泪时留下的黑道道。
看到有人过来,这男孩立刻抱住脑袋,“我不想读书!我不要读书!!”
“嘿,小孩,别哭啦,你先出来,没人让你读书。”郑途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幕,感到无比亲切。
因为他读小学的时候也这么干过。
“我不出去!我要是出去了你们肯定又逼着我读书!”
“我又不认识你,你告诉我,谁逼你读书了?”郑途耐心道。
发现郑途确实不是熟面孔,男孩放下些警惕,吸溜着鼻涕,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爹,还有我娘,还有先生,我不爱读书,他们偏让我读书认字,还让学我吟诗作对。”
郑途听了觉得匪夷所思。
这孩子才多大,就要学写诗做文章了?
七、八岁大的孩子,能写好一篇四百字的作文都算很厉害了。
写诗,未免太夸张了。
“郑大哥,我看这小孩的衣着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咱们还是先去找他父母吧。”赵廉纤提议。
“那也得先把他哄出来啊。”
郑途不留痕迹的从草地上摘了朵蒲公英,用右手拇指和掌心夹住。“你别哭了,我给你变个魔术。”
“什么是魔术?”
“你看着啊。”郑途左手手心朝上,右手手背朝上。
先用右手前四根手指划过左手手心,然后翻转左手,又用左手手心划过右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