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代话来讲,就是体脂率下降到了正常偏低的水平。
难道瘦下来一些,变化就如此之大么?
“嘿,郑大哥~”
头顶上方传来赵廉纤的轻声呼唤。
郑途知道赵廉纤的意思,无奈的挥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听着身后房间里传来的轻微水声,郑途坐在门外耐心等待。
等着等着,便靠在门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郑途听到身后门被打开,似乎有人叹了口气。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已经洗漱完毕的赵廉纤站在身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
“郑大哥果然是正人君子,还是说,廉纤在你眼中毫无吸引力呢?”
“没事,我就是困了,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郑途已经困的不行,懒得听清赵廉纤说的什么,打着哈欠走向房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他做梦了,梦到了母亲、父亲,还有自己的白月光。
他看到母亲站在自己身旁,不停擦着眼泪,而父亲站在一边打着电话,目光中满是焦虑。
而自己却动弹不得。
杀……杀……杀杀杀!!
一股迫切的杀意将他惊醒。
“这梦……是怎么回事?”郑途感觉心脏跳动的如此迅猛,逼迫着他大口呼吸。
“郑大哥你醒了,刚才做噩梦了么?”赵廉纤拿着一卷纱布站在床边。
“是做噩梦了……不对,你怎么进来了?”
先是确认一下自己没有梦游到赵廉纤的房间,随后郑途看到鲁达正用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剐蹭。
“别动!小心我刮你二两肉下来!”鲁达呵斥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刮下一小团烂肉,额头不停冒着冷汗。
郑途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臂上之前被周通手下伤到的地方已经溃烂,变得发黑发紫,很是吓人。
而鲁达正匕首刮去那些腐肉,剧痛因此而来。
智圣在旁边端着盆清水,替众人解释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是赵姑娘敲门,发现屋子无人应答,我们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
这伤是之前与周通手下争斗时留下的,不算太疼,郑途便疏忽了。
没想伤口到溃烂成这样。
“应该是高温天气,加上没有消毒,导致伤口感染了。”郑途鉴定了一下自己的伤情。
消毒、感染,这些词语有关现代医学,众人听不懂。
“这小镇子上只有一家医馆,郎中带着小徒弟出镇去采购药材去了,没办法,只能我替你先处理伤口。”
鲁达放下刀,一口气吹灭一旁桌子上点燃的蜡烛。
郑途看了眼手臂上狰狞的创口,刚刚被鲁达削去不少,此时只剩下一个血肉坑洞。
这样可不行。
郑途皱眉,让鲁达去给自己买壶烈酒过来。
可等到鲁达把酒买回来,郑途发现这酒的度数不够高,消毒效果十分有限,浇上去也只是微微疼痛了一下。
“应该差不太多吧……多少能起到些杀菌的作用。”
郑途擦去脸上的汗,让赵廉纤简单包扎一下,就算把伤势暂时处理了。
“走吧,在这里已经是耽误时间,先去雁门县,解决掉赵家的事,顺便找郎中治伤。”
郑途扯过衣裳套在身上,翻身下床。
众人也明白,这里也是白白浪费时间,于是出去付房钱的付房钱,备马的备马。
由于凑不到四匹马的钱,只能让郑途和赵廉纤共乘一骑。
好在之前也是两人共乘一骑,也没感觉什么不妥,准备妥当之后便出发了。
路上快马加鞭,这回只花了两天时间便回到了雁门县。
正当几人准备入城的时候,却发现守城门口的兵丁人数多了一倍,对进城的行人车辆仔细一一排查,城楼之上还有兵丁手持弓箭进行把守。
“雁门县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的排场?!”鲁达望着城楼上的兵丁,眉头深深竖起。
他是军伍出身,十分清楚地方县衙对于弓弩之类远程兵器管控。
若是一般的小毛贼或者小伙贼人在附近流窜,根本用不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出来。
智圣指着不远处布告栏上张贴的榜单,“那边有榜单,可能有些讯息,小僧去去就回。”
不一会儿智圣回来了,表情很严肃。
“是因为赵姑娘家的事。”
“我家的事?难道是凶手抓到了?”赵廉纤双手下意识的拉紧郑途。
“并不是,那上面写了赵家无一生还,凶手仍在逍遥法外,警告人们注意匪患。”
听完智圣简述了一遍告示里的内容,郑途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郑兄弟!你居然还活着?”
王进骑马到郑途跟前停下。
随后打量一圈众人,最后停在鲁达身上,顿时脸色一变,流出震惊之色。
“你居然真的把这厮寻到了?!”
这次出来寻找鲁达,他本来以为是郑途怕得罪老种相公,找了个借口,逃离渭洲城。
这燕朝之大,腿又长在鲁达身上,要想寻找到一个存心隐匿行踪的大活人,跟在大海捞针差不多。
未曾想,郑途居然真的寻到了鲁达!
“鲁达!你这厮居然还敢回来!你可知道老种相公为你费了多少心吗!忘恩负义的东西!”王进看向鲁达,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
“俺这不是回来了么......等回去,俺再去和老种相公请罪就是了。”鲁达显得很是心虚。
“你先别生气,鲁达的事情等回去再说。”
郑途拦住王进,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赶快进城给我找个郎中过来,疼死我了!”
“你受伤了?”王进看到后,倒吸一口冷气,带着几人进城。
进城之后,郑途发现城里的百姓依旧在过着安静的生活,街上张灯结彩,许多商铺门前都摆着花灯。一片喜庆祥和的模样,丝毫没有入城时的紧张和紧迫感。
马上就要到中秋佳节了吗?
“王兄,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去县衙,那里有空房间供你们休息,我再派人给你找郎中过来疗伤。”
到了县衙,几人并未从正门进去,而是由王进带着来到县衙的后院。
在客房安顿下来之后,很快便有郎中背着药箱进来,给郑途仔细清理创口之后,又敷上一些郑途不认识也不知道功效的药粉。
终究是专业的郎中,这药粉一敷上去,郑途顿时就感觉火辣辣的伤口上传来一阵清凉,疼痛感减轻了很多。
“辛苦大夫了。”
“谈不上辛苦。”留着山羊胡子的郎中收起工具,背着药箱默默离开了客房。
如此有个性的郎中,郑途还是头一次见。
而一旁的王进早已经按耐不住,过来询问道:“郑兄弟,赵府那晚发生了什么,你是如何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