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我们时常在书店集合开会,最近徐竟川很忙,让我们少来书店与他找他。
他只让我多跟跟陆屹川就行,不过,他最近有些许怪怪的,总是紧皱眉头,似乎遇上事了。
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是他的发展人在执行任务时被行动处的人抓了,现在正烦着怎么营救,不过那位同志是只同他单线联系的,他也不让我们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不让我碰这个事,我也纳闷。
跟陆屹川的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上海各大酒馆,咖啡厅,或者夜总会里转悠。
一次,我坐在咖啡厅里等陆屹川,无意中发现了汪伪情报处的人。
很简单,他们提到了程颂时并称呼她为“程处”。
不过程颂时是行动处的。
因为他们说他们情报处处长和程颂时不和,原来他们内部矛盾很大,争功抢功这种很常见,他还说他们现在在干一份大活。
我心想,你们在咖啡厅里还能干出花来吗?
我没事还从他们口中听到各种八卦,我想着写进我那刊文里还能混点业绩,真是上班偷懒两不误。
这听的最多的就是程颂时和周准的八卦。
而且因为程颂时和周准的关系,情报处处长时常与程颂时针锋相对。
他们总是怀疑他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听说他们还是在法国认识的,等等……法国?!
徐竟川会不会认识周准?
他们继续聊下去,我却无心听了,我现在着急找徐竟川问个明白,看来只能鸽了陆屹川了。
突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跑了跑了进来,跟他们说了几句,好像什么“时间到了,快走。”之类的,他们跑出了咖啡厅,我寻着方向看过去,他们直接开车走了。
我疑惑地歪歪头,在行动处上班是不是不用早起?
我也坐上黄包车,赶着前往仁新书店。
我们去书店都是从巷子后门进去的,我刚进来便看着徐竟川在来回踱步。
他眉头紧锁,眼神闪烁,焦虑如影随形。
甚至,他都没发现我来了,我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转过身来,发现是我才松了口气,神色慌张,“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着陆屹川吗?”
“我就是有事才来…”不等我说完,他立马打断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环顾四周后,将我拉至暗处,他挡在我身前。
他指着外面,“你看到了吗?那几个。”
我顺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嗯?怎么这么眼熟,是刚刚咖啡馆里坐着的那几个!
为首的人靠在了车上,正悠闲地点着烟。
我忽然想到他们说的什么“大活”,我忙告诉徐竟川,他叹气道:“前几天开始就有人在我店前晃,这就是我要你们最近别来我这儿的原因,没想到今天是直接在我这围起来了。”
是不是暴露了?
他点了点头,忙把我塞出后门,催促我快走,还给了我一份文件,势必要我交到庚叔手上,我拉着他,要他跟我一起走。
他摇摇头,苦涩道:“还有很多紧要文件没处理完,我暂时脱不了身。”
我快急哭了,哽咽道:“那你怎么办!会…出事吗?”
他闭了闭眼,伸手将我揽至怀中,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不会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冷静又温柔地一番话让我渐渐稳定住情绪,他总是那么有安全感的让我相信他的话。
“乖,快走吧。”
他脸上浮现出淡然而又自信的笑容,微微颔首示意他肯定的答案,眼中闪烁着坚毅与温柔。
他目送着我,我抱着一沓文件藏进我的外套里,我环抱着,频频回头看他,他用手示意我一直走,别回头。
我赶忙去到裁缝店找庚叔他们汇合,交代了形势后,握住庚叔的手,急切地看着他,“怎么样,川哥会有事吗?”
庚叔摇头仰天叹息道:“看来,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什么?牺牲!我如雷轰顶般瘫软在地下,庚叔看到后忙扶起我,让我喝口水冷静一下,说道,“这并不代表他必死无疑,我们有机会营救。”
“营救”二字让我眼前一亮,幸好,还有机会。
晚上,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今天的事情,他们说徐竟川身份暴露想必与他那位单线联络的发展人有关,他已然叛变,我想起了程颂时,他们情报处抓人想必是为了邀功,或许找她帮忙能提高成功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