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范健淡定地披上了白色披风,走入院中,在飘雪的天里跟环境融为一体,似乎根本没有来过。
洪河缓了口气,追了出去,第一个见到的是皇后娘娘。
皇后很淡然,没有多看洪河一眼,而是看着范健的背影,目送他离开。
失败了!
范健根本就没喝茶!
洪河苦笑一声,是自己太天真了。
他错估了范健的冷血,居然幻想着一个肯把亲儿子送死的男人会残留亲情!
这样也好!
断了洪河所有的念想!
从今往后,以所有姓范的为敌,再也不必患得患失,犹豫不决了!
洪河眼中的仇恨被皇后娘娘收入眼中,她走到洪河身边,难得地低下身子扶了洪河一把,轻笑着说:“孩子,你表现不错。”
“可是我没能杀了他!”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相信你是一个可塑之才,放心吧,自然会有人帮你杀了他的,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洪河深以为然,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终有一日,他会手刃范健!
带着一腔愤恨,洪河快步跑了出去,追着范健留在雪地里的脚印,冲出了庆兴宫。
有宫女见之,慌忙地想要阻拦,庆兴宫的人没有主子的吩咐可是不能随意出去的。
但是皇后娘娘一招手:“随他去吧!”
在洪河跟范健对峙的时候,外面飘雪了,纷乱地雪花落在洪河的脸上似乎是暖的。
地面积雪很深,小个子一脚深一脚浅点地踩着,他没有看见范健,而是发现了一架小巧的车轿停在了庆兴宫外,当车里的人掀开车帘出来的时候,洪河多看了一眼。
竟是在绣坊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婉儿。
虽然她裹在一件厚实的雪貂长袍中,但只要看到那张如诗画一样清秀含蓄的俏脸,洪河一眼就能认出来,不管隔多久,自上次见过后便在心中没有忘记。
但洪河没有停下,匆匆一眼,继续追逐雪中的脚印。
“郡主,您在看什么?”随行的宫女见晨郡主看着来时的方向发呆,问了一声。
林婉儿带着一脸疑惑,小声嘀咕:“怎么有些眼熟?”
庆兴宫的人已经迎了出来:“晨郡主,您怎么来了?娘娘命奴婢来接您,雪天路滑,且小心些。”
“玉儿姐姐在吗?”
“郡主来的不巧,公主殿下今日出宫游玩了。”
“无妨,我今日来此只是想打听打听关于那《石头记》的事情。”
“哦?连郡主都听说《石头记》了?”
“偶得一篇书稿,看过之后甚为喜欢,便四下打听,才得知是从庆兴宫传出来的。你们之中有人还有书稿吗?”
“有的有的,若郡主为此而来,便入殿中稍作休息,待奴婢将书稿收拢成册,再交给郡主品鉴。”
听到此话,林婉儿瞬间眉开眼笑,两脚一蹦,跳到地上,由一个宫女牵着手,小心翼翼地划开了雪地进到庆兴宫中。
洪河已经追出了几十米,还是不见范健踪影,直至雪地上足迹尽消,才想着放弃了回去。
这一转头,洪河微微一愣,看到风雪中佝偻的老人,有些奇怪:“爹,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