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您您您……您何时会的这手功夫?”
太意外了!
戴公公也算宫中老人,从未听说宫里最老的太监洪四庠会武功!
这一手拿捏几乎抽光了他的力气,连一丝反抗都作不出来。
“老夫能在这深宫之中残喘至今,没点儿傍身的本事怎么可能?”
“洪公公,咱有话好说,我们平日无怨近日无仇,今夜也是冲着帮衬洪公公来的。都是给娘娘办事不是吗?”
“老夫今日有一事相求。”
戴公公很想活动活动肩膀,但动不得分毫,只能陪着笑脸:“洪公公请说。”
“老夫想保住他的命根子。”
“啥?”
戴公公舌头都快卷进肚子里去了。
心说这姓洪的老太监非不是长傻了?也太敢想了吧?
皇宫之中留个带把的娃娃假冒太监,传出去了还得了?
但是现在被人拿捏着,感觉只要再稍微用力,他整条手臂都得废掉。
“洪公公,此事很难呀。”
“事在人为,只要戴公公愿意给老夫一个薄面,日后定忘不了戴公公的恩情。”
“可是皇后娘娘那儿……”
“自然是需要戴公公保密的。”
“还有宫中各处,需要疏通的人也不少。”
洪四庠眯着眼睛,松开手,从衣内拿出一叠银票,轻轻塞到了戴公公手里。
“需要打点的该多少给多少,都由老夫承担。”
戴公公也是一声感叹:“哎,看在洪公公爱子心切的份儿上,我也就帮公公这一回,只是此事牵连甚多,在皇宫之中藏一个带把的娃娃,除了要这娃娃小心谨慎之外,打点的人也不少,只怕不是每个人都如咱这般通情理,万一说不通……”
“将那些说不通的人列举在册,剩下的交给老夫处理。”
话到此处,洪四庠让洪河在外稍候,自己则领着戴公公去了净事房内,也不知二人在里面商谈了多少细节,总之出来的时候洪四庠手中多了一个玻璃小罐。
洪河看见玻璃制品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这是叶轻眉传世之作,也不奇怪了。
更让洪河惊奇的是那要罐子里装的东西,竟是一只“小鸡仔”。
洪河瞪大了眼睛,洪四庠直接把玻璃罐塞给了他,还嘱咐道:“好生保管,以后这就是净身后的证明。”
“……”洪河大受震撼,总觉得自己一个小娃娃抱着一个不知名的小鸡仔有些古怪,但总算是把自己的给保住了,松了口气。
……
回到废旧寝殿。
洪河有些疑惑,问:“爹……我以后还是住在这儿吗?”
洪四庠抬头看着洪河,淡淡道:“明日一早,戴公公会来接你去检蔬司学习,那里有一批刚进宫来的太监,从今往后,你就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在检蔬司做两年杂活,学两年规矩,到了8岁的时候会把你们这批白净的雏鸡儿送到后宫各位娘娘、公主、郡主跟前,让各位主子一一挑选。若是被哪位主子看上了,你往后的日子可就轻松了,只要负责主子们交代的事务就好,走到外头,人人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爹,那您刚进宫的时候是被哪位太皇太后瞧上的?”
“胡扯!”
洪四庠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差点儿把桌子给掀了。
不过看他苍白的老脸有些色彩,估计还真想起了童年时没羞没臊的纯情生活。
洪河打趣一句只是为了铺垫,后面一句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爹,皇宫内有没有一个晨郡主?”
“晨郡主”是林婉儿的封号,若是在8岁之时能被林婉儿选上当贴身太监,这也是一种亲近女主的契机,一切顺利的话,再在皇宫中蛰伏两三年也不是不可。
洪四庠被刚才的话搞得有些心乱,倒是不怎么在意洪河的问题:“是有一个晨郡主,你整天在这里不见外人,如何知道?”
“有天外头路过的太监在议论,说长公主殿下生了个女儿何等何等之乖巧漂亮,皇上封了个晨郡主,孩儿就是好奇,想知道那晨郡主长得到底如何?”
“谁说是长公主生的!出去之后休再胡言,小心祸从口出。要在皇宫内安稳活着,那就得低头做事,切莫抬头看人。”
“哦,孩儿受教了。”
洪河恭敬地一拱手,但转瞬就把洪四庠的教导抛到脑后,又问:“爹,那戴公公知道咱们的秘密,信不信得过?为何不杀了他永绝后患?”
“小小年纪,哪来的杀人之心?杀一个戴公公何其轻松?但杀了他又能如何?很快就有李公公、刘公公顶上,在净事房那边必须要有自己人才能瞒住你的身份。但这并非长久之计,瞒住别人可以,但不知道能瞒住皇后娘娘多久,为求安稳,明日戴公公来接你的时候,找个机会,认他作义父。”
“爹,我是您儿子,不想认他人为父,就算是义父也不行!”
见好大儿义愤填膺的样子,洪四庠好笑:“都是权宜之计,在宫里就得学会隐忍,稍待几年,等你在宫中身份安稳,爹再找他算账不迟!”
“爹,我离开了你,万一被人欺负怎么办?孩儿没有个傍身的技法,遇到贼人怎么办?我这笨手笨脚的,以后想偷偷回来探望爹怎么办?”
“这个……”
“爹,您不是会功夫吗?教我一两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