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机密?哼,我看不过是你编造的幌子。”段虚乔冷笑道,“巢险城与昌国结盟,那是天下皆知,只不过你们却暗中越境,行那间谍之事……还有,我实在不解,为何你们这些所谓的格物科学之士,要披上与士兵无异的战袍。”
段虚乔嘲笑说。
“你们这兵服除了能戳穿你的谎言,更不能代表你比那些喜欢野餐的童子军训练得更好。至于你衣服上显示的级别除了俸禄级别还代表什么,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皆是地质之学者,非雇佣之杀手。”她声色俱厉,“至于我的‘童子军’,你们的士兵连其踪迹都难以觅得。”
他眉头紧锁,似有心事。
苏羽婵突然闭口不言。哦,妙极,她心中暗忖,他尚未动手,自己却已泄露了天机。
“他们确实未寻得你的人。”段虚乔沉吟着,目光投向小溪上游,那里通讯步话机被炸毁的废墟,白烟袅袅升起。
“你的队员通报逃遁之时,你又下达了何等命令?”他问。
“我令他们发挥主动。”她含糊其辞,眼中闪烁着白烟中的灵光。
他轻哼一声:“你给巢险城的人下达了不以身犯险之令。至少,你的命令定会得到遵从。”
“嘿,你这小子,我自然知晓我的人为何离我而去……但你,为何你的人离你而去?你方才言非昌国巡逻队之人,又怎会孤身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她坐直了身子,“莫非……你乃昌国逃兵?”
她察觉到这番话触动了段虚乔,他手中的火铳不自觉地转了回来,对准了她。
但他只是淡淡地说:“你休得胡言……我乃昌国基地主管气象之军官,独自执行任务,实乃平常之事。况且,此乃我之事,与你无关。你可有其他波段台之工具?”
“怎么?你欲将我羁押回营,以领赏金?”苏羽婵目光如刀,“我绝不从你,即便你杀我,我亦不随你而去。”
段虚乔噗嗤一笑:“领赏?将一个无武装之平民带回领赏,非我之所愿。苏队长,我愿护送你返回你的地盘。”
听段虚乔如此说,苏羽婵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我无其他装置,你们已毁我一切设备。”
“无妨。”段虚乔沉声道,“我知晓何处可再寻得。你能行否?”
“我不确定。”她站起身,手捂额头,强忍剧痛。
“此乃轻微脑震荡,起来吧,行走对你有益。”段虚乔语气冷漠。
“有多远?”她喘息着问。
“五十余里。”他答。
她再次跪倒:“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如若是我独行,山间半日足矣。我想你需时更久,作为地质学家,或别的什么角色。”
“我乃地貌制图师。”她答。
“原来你是绘图之人,倒是更加像是个暗探了,你请起。”他伸手扶她,她感到他手的热度透过厚重的衣袖。
她身体冷而僵硬。
段虚乔坚定地推她向山沟上方。
“你这少年观之亦非看起来那般严肃。”她言,“话说,你将如何处置我这一被迫行军之囚?你不怕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用石头砸你的头?”
“我愿赌一赌运气。”他笑,露出嘲讽之色。
他们攀至山沟之巅。
苏羽婵倚树喘息,羡慕地看着段虚乔,他攀爬至此,竟无一丝喘息。
“在我未葬我手下之尸前,我绝不离去。”苏羽婵坚决地说。
段虚乔似被激怒:“你此举徒劳浪费时间,你不怕巡逻队再来捉你?”
“我不愿将他们如兽尸般遗弃。你的昌国暴徒或许擅长杀戮,却无人能死得如士兵般英勇。”苏羽婵言辞坚决。
段虚乔凝视她片刻,面无表情,然后耸肩:“好吧!”
苏羽婵沿峡谷一侧前行。
“我以为尸体在此。”她迷惑地说,“你动过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