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春林和马东海闻言,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铁苏勒卫营地的司天官,在这遥远的荒原,那可是如雷贯耳。
“据我们所知,这里的司天官是封子铠老封啊!”马东海疑惑地问道。
“是的,我是兵部派过来接替他的,封子铠都尉到了退伍年龄了。”说话间,段虚乔感觉好多了,慢慢坐了起来,“你们也认识封子铠都尉?”
“哈哈哈,那当然认识,我们可是酒友啊!”彭春林笑道,“老封时不时会到村里或者镇子上去买酒买肉,我们经常碰到过,后来他还跟我们一起上山打猎,这么一来二去就成了老朋友了。”
原来如此,这封子铠能整日喝的酩酊大醉看来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我算知道封都尉的酒量从何而来了,这几日我一直跟着他熟悉基地的气象工作,听他的讲解和指教,我这是第一次自己出外勤,来修理各处的小型司天站,没成想遇上了危险。”段虚乔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说原来是老封的徒弟了,真是失敬。怪不得你一个人跑到司天站的附近。”范家兴抱拳道,眼中闪过一丝敬意,“那你又怎会陷入泥沼之中?”
段虚乔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是我自己的失误。对这荒原的环境了解不足,一时大意,便陷入了困境。”
三名猎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荒原之上,危机四伏,即便是他们这些常年在此狩猎的人,也需时刻保持警惕。
正当他们交谈间,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了夜的宁静。
范家兴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侧耳倾听,仿佛能捕捉到雾气弥漫中的每一丝异动。
“有东西靠近。”他低声警告,手中的火枪已经悄然上膛。
段虚乔和其他两人立刻警觉起来,他们知道荒原的陌生环境里,往往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突然,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直扑火堆而来。
那是一头凶猛的野猪,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范家兴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几乎没有瞄准,便扣动了扳机。
火枪轰鸣,子弹破空而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野猪的要害。
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重重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范家兴收起火枪,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一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枪法!”段虚乔赞叹道,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准的射击。
“多年的走镖生涯和荒原上自给自足的生活,教会了我们如何生存。”范家兴淡淡地说,他的目光再次扫视四周,确保没有其他潜伏的危险。
彭春林和马东海也松了口气,当然,他们刚才也早已经拔出枪来,倘若范家兴一击不中,二人可以迅速补枪。
四人再次围坐在火堆旁,继续他们的话题。
而那头野猪,成为了他们今日的额外收获,很快,烤肉的香气在荒原上飘散,带来了一丝温暖和生机。
“敢问三位大哥一向都是一起出来打猎么?”段虚乔问,“方才听范大哥的意思,三位以前是镖局的镖师?”
“是啊,只不过我们不是一个镖局的,都是各自来了这里才认识的,因为经历相似,意气相投,这才经常一起消磨时光。算得上是结义兄弟吧!荒原镖客,这便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号。”范家兴似乎看穿了段虚乔的心思,“这些年,我们厌倦了江湖纷争,便回到了这片荒原,过上了狩猎种田的平静生活。”
段虚乔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三人更多了几分敬意。
他知道,能够在这片荒原上生存下来的人,身后和胆魄都必有过人之处。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段虚乔诚恳地说,“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彭春林哈哈一笑,“我们倒是真有一事相求。我们的车辆液压管路坏了,若你能帮忙修理,那可就帮了大忙了。”
段虚乔微微一笑,他这些日子在部队里学了不少机械知识,自己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
火光映照下,段虚乔走近那辆静静停靠的蒸汽机雪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