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顺势坐了下去,待身体暖过来一些,这才问:“夫君,你怎么这么兴奋?到底是什么热闹啊?”
赵士程凑在唐婉耳边,轻声说:“你还记得关于秦埙的那些流言吗?”
“记得啊!你说的热闹,不会就是他吧?他真的……”
赵士程咧嘴轻笑几声,答道:“他只是不喜欢女人,并非是不行!隔壁的院子里住的,就是他养的野男人!
消息已经送到安氏手中了,估计安氏很快就会杀过来!他们二人成亲,皆因秦安两府结成同盟!
我看这样一闹,他们两家这个同盟还如何结!”
唐婉结结巴巴的说:“断!断袖啊?那,那安氏不是……这,秦埙这不是骗人吗?他若是说出来,安氏也不是非他不可吧?”
唐婉心里一阵唏嘘,断袖之癖并不是算什么,大宋有这个癖好的人多了去了。
问题是,秦埙不肯告诉安氏实情,又不肯碰安氏!把定国公府金尊玉贵娇养大的大小姐,当成傻子一样蒙骗。
二人成亲之后迟迟未曾圆房,安氏背着多大的压力啊!秦埙这种做法,让唐婉难以认同!
赵士程摇了摇头,小声说:“他有断袖之癖这件事儿,秦家无人知晓!他没有勇气告诉家里实情。只能硬着头皮娶了安氏回家。
安氏用了药,他们二人才能圆房,之后就吵了起来。安氏本来是要和离的,奈何有了身孕,只能重新回到丞相府。”
“所以,我们要看的热闹,就是安氏过来捉奸?秦埙养的外室,还是个男的?”唐婉的声音很复杂。
期待里夹杂着一丝同情,安氏这是什么命啊!真不知道,她以后的日子该怎样过?
赵士程点了点头,附和道:“就是这样!只要安氏过来,明日这件事儿就会传遍整个临安城!
我今日之所以回家那么晚,就是跟着刘老棒谋划这件事儿!秦桧勾结金人,秦家必须倒!”
唐婉低声应道:“定国公府同秦家沆瀣一气,也不是无辜之人!”
赵士程用赞许的眼光看着唐婉,他本以为唐婉会心软,没想到她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正是这个道理!婉婉,我以为你会心软,不忍心动安氏……”
唐婉抬起头,讥讽的说:“我为何会不忍心?安氏享受了定国公府和秦家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要做好被牵连的准备。
她或许是无辜的,但是岳家不无辜吗?岳飞将军为了保大宋安宁付出了多少,还要遭受朝廷的背刺!
天下的百姓难道不无辜吗?议和说的好听,不过是让金人在我们汉人头上作威作福罢了!
说来说去,议和只给官家和秦家带来了好处,百姓要背上沉重的赋税,用血汗钱供养金人……”
议和的条件是什么?杀岳飞,纳贡!
无论是哪个条件,对百姓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偏偏官家猪油蒙了心,看不清事实!
赵士程轻轻拍了拍唐婉的后背,安抚道:“别生气!父亲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时间太仓促了,我们准备的不够充分……
如今,只希望岳将军那边能够拖延些时间!时间拖的越久,局势对他越有利……”
唐婉叹了口气,失落的说:“但愿吧!官家的举动,应该是答应了金人的条件……”
太仓促了!饶是岳飞做好了准备,唐婉和赵士程也为岳家铺好了后路,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赵士程本以为官家只是动摇,哪里想到,他那么快就开始试探朝臣的意思了。
月亮的光芒,渐渐被晨光替代。天色微亮的时候,隔壁院落传来嘈杂的叫骂声!
刘老棒敲了敲门,催促道:“小公子,赶紧起来吧!隔壁院子闹起来了!”
唐婉本来睡得就不安稳,听到他的催促声,立刻醒了过来。定耳一听,嚯!隔壁是真热闹啊!
“把那个贱人给我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迷的你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