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桓才转过身,目光冷厉,看着吕布:“此乃太师府大堂,太师在上,本不该起纷争,可不知道吕都尉因何事,要与某如此生死相搏?”
吕布,现在还不是封侯拜相的温侯,而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而已。
“汝当街杀了某的部卒,却在此惺惺作态,如此行径,让某恶心!”吕布却丝毫没有做作,他冷面带着杀意,目光凶狠的凝视着李桓,阴冷的说道:“你若有胆,与某生死对决!”
部下兵卒被杀,这并非是他非要和李桓较劲的道理,而是他必须要让西凉阵营的人都知道,自己依旧是天下第一的武将,这样才能有更高的价值。
要是有人能取代自己,那么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毕竟自己已经给董卓干了太多龌龊的事情了。
雒阳那些帝陵,包括文陵,那都是他亲自挖掘了,这些财宝也是他亲自运来长安的,这种事情是瞒不住了,满朝文武,就几乎没有他立足之地了,必须要紧靠董卓,他才能立足。
可李桓的出现,让自己有了危机感。
这么好的机会,哪怕不杀李桓,他也要镇住李桓,只是想法很好,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李桓的实力,看起来是天生神力,可那一拳,绝非简单的天生神力能说得通的,那是一种高深的拳法。
这说明,李桓最少在武道上,造诣不凡,加上天生神力,他感觉到了更大的威胁了。
但是他对自己还是有很强大的自信的。
在武道上,他自问无敌手。
“某家的确在章台街斩了一批人,但是那是贼寇,不是兵!”
李桓不卑不亢的说道:“若并州儿郎皆如此行径,那某见到一个就杀一个,哪怕倾尽我西凉主力,必屠戮殆尽!”
“放肆!”
吕布怒目圆瞪,浑身的罡力爆发,瞳孔之中杀意凛然:“你找死!”
“谁找死还不一定呢,吕都尉要战,某奉陪!”李桓迎面而上,三体式而待,形意拳的杀招蓄势,他是不介意和吕布在这里大战一场的。
吕布要证明自己,他也要证明自己,这时代,是一个武力能够立足的时代。
“好了!”
台上,董卓拍板,淡淡的说道:“此乃太师府,尔等要干什么?”
“太师息怒!”
众文武赶紧拱手请罪。
“请太师恕罪!”
吕布和李桓也拱手请罪。
“奉先吾儿,到底何事,让你如此不顾体态呢?”董卓这才平复下来,目光看着两人,最后落在吕布身上,温和的问。
“义父,非孩儿执意要罪于李校尉,实在是李校尉过于放肆,他百骑入城,撞上巡城营的巡城兵卒,撞上了不说,斩了他们的战马,某也认了,可他凶狠的直接把这巡城营上百儿郎斩杀殆尽,如此放肆的行径,岂不是要营造并州将士和西凉将士的矛盾,此獠用心恶毒啊!”
吕布先告了一状。
李桓倒是有些意外,这吕布有点心计啊,能在这时候先入为主的挑拨离间,把纷争指向了并州和西凉将士之间矛盾,可不是小聪明能做到的。
“君临,可有此事?”董卓又问。
“确有其事!”李桓拱手行礼,沉声的说道:“可末将杀他们,杀的理所当然,他们不是兵,是贼寇,是坏吾等朝廷秩序,坏太师根基的贼寇,杀之不悔!”
“你!”吕布气的要冲上来。
“哼!”
李桓冷哼,眼瞳之中的蔑视之光闪烁的淋漓尽致。
“赵谦!”董卓低喝一声。
“在!”
“此事既然发生了,本太师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谁,你去就查清楚,一个时辰的时间,本太师要一个结果!”
“诺!”
司隶校尉赵谦是最近才上位,目前来说京兆尹还在考虑之中,长安令也被罢免了,执金吾没有上任,所以这长安归他管,当街杀人的事情,也归他管。
赵谦的速度很快,半个时辰,就已经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他回来复命,说道:“禀报太师,此事已查清楚了,乃是吕都尉麾下巡城营将士在城中掠夺了一个商贾之家,把一家七十八口,杀了六十二人,掠十六女子,更是把家宅占为己有,把财宝略尽,简直如同贼寇之行径无疑,可没想到撞上了李校尉,巡城营将士一百零七人,却在李校尉没有动手的情况之下,被李校尉麾下亲兵,不费一兵一卒,斩杀殆尽,以儆效尤,尸体如今还挂在章台街!”
“吕奉先,你看看,这就是你麾下并州将士的行径!”董卓大怒:“如此行径,猪狗不如,你让朝廷,让本太师如何面对天下臣民!”
在雒阳放纵乱兵劫百姓,那是无可奈何。
可长安,他还是要立足的,要是这样搞下去,他还怎么立足,所以他也想过要整治那些乱病了,只是之前并没有找到机会。
吕布面容有些阴沉,半跪行礼:“义父,孩儿管教不严,请义父责罚!”
“哼!”
董卓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巡城之事,你做不好,就不用做了,日后只需要宿卫未央宫便可,而巡城营撤掉!”
“是!”
吕布丢了巡城营的营号,失去了长安城的护卫工作,心中淌血,他想不明白,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点小事,董卓为什么大发雷霆。
“君临!”董卓的目光又看向李桓。
“末将在!”
“此事你做得好!”
“为太师效命,不敢言功!”
“好,好!”董卓大笑,心情异常的好,直接就金口玉言,封了官职:“你在雒阳和安邑皆立了大功,如今又有整肃长安之心,本太师麾下,有功必赏,有过必究,某就任你为执金吾,缇骑长安,整治长安之乱象,另外,可领关中军!”
此言一出,满堂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