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钟老，表情变得严肃，眉头紧锁，看着李新说不出话来。

这短短不到十秒的对视沉沦，却给钟老带来了难以言喻的虚无，甚至是自己曾经立下的不可违背之誓，也因为这虚无变得不重要了一样。

难道钟老要就此被李新同化了，也变成死亡的信徒，一切所行所视皆只为追寻真实的死亡吗？

周围的人都没有看到李新之前睁开的眼睛，只知道他们对持了一会，也没有动手。

没有体验过那种虚无感，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钟老的苦难。

直到周围的人以为俩人出事，打算上前确认的时候，钟老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历经岁月的沧桑，那还有刚出现时的洪亮嗓门，就连他自己听到都不免感到吃惊，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吧。其他人自由活动，暂时不要靠近那里。”

李新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和那俩个报名处的普通人短短一瞬的视线接触相比，与钟老的接触可是有着长达五秒。

周围人见钟老好像没事，也就都散了，也不打算出声问问他的身体状况，毕竟是个九级强者，还是一个已经五百多岁的战场老人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也不可能矫情。

李新跟着钟老，走进平平无奇的一间屋子内，没想到这居然就是统领一军的人待的办公室，明明可以靠空间夹层技术，做一个舒服的办公室，但就只是一个平地建造的小屋子。

钟老坐下，李新也不打算等他说可以坐下什么的礼仪，随便挑了一个凳子就坐了下去，等待着他说明把自己叫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看着已经坐下的李新，钟老的眼睛也终于不再是与李新一般的死寂了，出现了一点笑意，但李新可没有一点的感觉，要不是没有睁开眼睛，对面的钟老肯定会大骂他是怪物，并将他赶出去。

钟老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渐渐的他的眼里没有了死寂，整个人都得精气神也恢复到了还没见过李新前的样子。

大笑道：“你小子不错，有没有打算加入我打算新组织的小队，死亡率那是极高，各种对手都有可能遇到。”

不带一丝人类的情绪，李新笑眯眯道：“那是当然的，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能谈谈你刚才的感受吗？我还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过看到我的眼睛的感觉。”

李新突然聊起这个，钟老心一颤，顿时就感觉不好了。

那个时间段的体验可能是他这辈子体验过最恶心的了，以前被俘虏，被进行拷问也没有这样的恶心，要知道拷问的手段已经发展了数千年了，即便是凝聚了数千年智慧结晶的拷问，也没有这一次给他带来的阴影深重，现在即便只是想想，都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钟老是想岔开话题的，但嘴却没有按他的意思进行，竟是不受控制的说出了：“可以。”

钟老猛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这居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好像他又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难道他还是被影响了吗，只是变得隐蔽，变得朝向李新这个可能的主人。

“你知道吗？以前有一种刑法叫做黑屋子吗？

就是把一个人关进一个密封且不见光的容器内，给他注射可以让他全身无力的药剂。”

钟老发现自己不是什么都没有控制权，而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就算是想要用武力打向李新的想法也会被身体无视，他只能瞪大眼睛，无力的看着自己讲出他根本不想回忆也没有在回忆的沉沦：“而被关进去的人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无聊的感受自己的心跳，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