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鹤川知道她说的那个北苑——落梅苑。不过他也让人守着的，怎么自己的人守了几天，得出的结论是，确实是个荒废了，无人居住的荒苑。

所以当他啊这个疑问问出来的时候，得到的是白远归的一个白眼：“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而且......”

“诶！陛下严令不准你参与这个案件，你怎么......”

“我不过是追查我手里的案子，恰巧碰到而已。”白远归也没想到，和白若芷扯上关系的居然是这个案子，陛下不准她插手，可命运仿佛要她不得不插手。

褚鹤川点了点头，远远看到前面的林少堇，骤然停下脚步，然后问：“林小侯爷这几日消沉的很。日日流连酒楼戏馆的。”

“是么？”白远归显然也看见了林少堇，淡淡的说，“老侯爷前几日去了凉州，大概是舍不得他父亲吧。”

褚鹤川仿佛听见什么能让给他立刻没命的话，惊恐的看向白远归，说：“怎么？噬心散还伤脑子么？”

白远归白了她一眼，两人说话的时间，那边突然吵闹起来。

“放肆！小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放开我......求......”

白远归看过去，发现是跟在林少堇身后的世家子，看上了街边的卖花女，就要强抢。路上行人看过去，虽然也想要出售帮助卖花女，可明显忌惮世家子的势力，也只能看看。

“卫寇公子，这个月都三起了！”

“是啊，强抢民女的事，他们天经地义，没有天理啊！”

路人的讨论一身身传在白远归和褚鹤川的耳朵里，倒是十分刺耳。

褚鹤川将手中的刀朝卫寇叙扔去，千金一发之际，林少堇扯了一把卫寇叙，将拉扯的两人分开，回头看去，只见白远归和褚鹤川迎面走来。

“天子脚下，如此行事，视法理为无物，卫寇叙，你好大的胆子！”褚鹤川的瞳孔如同寒冰一般，常年在诏狱的经历，让他此刻看上去就如同一座不容忍窥探的冰山。

卫寇叙看了一眼被割破的衣袖，顿时火冒三丈，狭长的眼眸里都是愤怒，恨道：“褚鹤川！你诏狱还管到本少爷头上来了？！关你屁事！”

今日与林少堇出来喝酒的实际上只有莫西寺、阮籍两人，几人从酒楼出来遇见同样才喝酒出来的卫寇叙一行人，都是同辈，平时虽算不上交好，可都是一个阶层的人，所以两帮人便一起出来，结果没走两步，卫寇叙又开始招三惹四的，还遇见了褚鹤川他们。

林少堇往常看见白远归肯定是要凑上去，今日却一人歪在一边没有上前，白远归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多说什么。

只听褚鹤川环顾他们几人一圈，慢条斯理地将插在横梁上的刀收回来，懒洋洋道：“京都之内，本官就是管得！”

“不知道若是卫寇绍知道你干出这等事来，往后你可还能像现在一样自由啊，卫寇公子。”白远归今日出门后，在易安坊遇到卫寇绍，而他们在这里距离易安坊非常近，她算着，此刻卫寇叙的小厮应该已经把卫寇叙调戏卖花女的消息递给卫寇绍了，而卫寇绍之所以安插人在卫寇叙身边，就是因为前两次的事被发现，所以，这个时候卫寇绍英爱已经到街口了。

“那又如何！一介庶子，当真以为当了几天官，就能管到本少爷头上？！可笑至极！”卫寇叙一甩袖子，大言不惭。

“是吗？”他才说完，就听见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只见卫寇绍手里拿着一堆文书，后面跟着季青临，也是抱着一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