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幺幺,你到底是人还是妖?”赵明临走前,还不忘讽刺我。
我,柳清卿,在人间活了二十七八载,依然孑然一身。
身边男人仅有照面之缘,如过客匆匆,没一个留得住。
赵妈说,我这是克夫,命中无男人。
每次我都故意气她,反驳道,“什么克夫,明明算命的说过,我是天生无他用,唯一妙用,就是旺自己。不像有的封建社会的小姐,一心恨嫁还没有嫁出去。”
但实际上,三十余岁的我依然孑然一身,即使相亲,也从未有男人对我有留娶之意。更不要说什么亲密关系,母胎单身就是我的命。
倘若说我面相丑陋,天资愚笨,我倒是认了。
但自小以来,我长相姣好,温婉可人,冰雪聪明,遇到过无数钟情于我的男人,情书也是论书包的收,怎么就偏偏从未遇到过我喜欢、且能长久相处的男人呢?
我妈给我算过姻缘,算命的说不可语不可语,便掉头就走。
所以我也习惯了如此。但是从未觉得孤独,身边朋友不缺,亲人健在,倒是让我觉得一个人也活的自在。
赵明,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对我们几个朋友仗义大方,人也很好,就是嘴欠。长得英姿飒爽,对女人颇有兴趣和手段,擅长收集美人儿,但总是没有长性,游乐心态长久不了。
他在我们面前倒也从不避讳,总是侃侃而谈,正吃着饭呢,就拿着手机一顿顿狂嗨狂聊,顾不上吃几口。
没等菜上完,就拿起衣服就慌不择路、准备走人,把路过之地的椅子撞开的七七八八。
“你丫的,又去哪?”张子昆放下筷子,“上次带的跟上上次带的都不是同一个女的,怎么,这次,又去找谁?”
“嘿,搞定了。”他看着手机自语,抬起眼看了一眼张子昆,“我跟你说,我有事,先走一步。”就猴急猴急地往外走。
我一腿伸出去,绊住他一脚,他看我一脸嫌弃,“你快点去谈个男朋友,别天天找打。”
“嘿,宁吃仙桃一颗,不吃烂桃一筐,你看我这样优质的,你吃得上?”我调笑他。
“你呀,就是一妖孽。我懒得跟你废话。”赵明没忍住,白了我一眼。
“我是仙女,哪里的妖孽有我长得这么美。哈哈哈。”我恶心他,差点恶心到自己,吃在嘴里的肉都差点把我卡住。
“哪个仙女像你这样穿?”话难听,但人不赖,顺手把他手上外套给我披上,“姐姐,晚上风大,夏天都没到,你这露肩装先别着急穿。”
大家哄笑,“去吧去吧,小心点,别被柳幺幺同事抓到。”
“我可就这么一个姐,就算是被抓到,我姐柳幺幺也肯定会保我的。”赵明看我笑,继续调侃我,拍拍我脑袋,“我走了,姐。”
“滚吧滚吧。”我无奈挥挥手。
我可不是徇私枉法的人,我们只管黄赌毒,道德沦丧不属于管辖范围。
如果他敢去嫖,我第一个上去揍他,你知道那有多恶心么?那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身上的病都不知道多少。这一点赵明还是知道的。
我对他们就像对自家兄弟,他们对我也像是姐妹,该有的分寸倒是一点不少。
吃完饭,回到家已经十点了,我看了下手机,有十个未接电话。晕,刚刚在车上只顾着聊天没听到手机响。
“李所,刚刚没听到,有事吗?”我赶快打过去。
“有事,快点回来。”李所话越少,那事情就越大。
“好的,我二十分钟到,打车过来。”来不及洗漱,我快速脱下礼服裙,三下五除二地套上我的制服,钻进出租车。
到了单位,来不及问情况,就遇到了出来的同事们。
“走走走,小柳,上车。”陶总喊我。
陶总是我的组长,刚来所里,就是他带着我们巡逻,开着一辆破破烂烂、刹车偶尔失灵的面包车。
“啥事?陶总。”我低眉顺眼地看着地,生怕李所听到看到我,因为我晚了的事情骂我。
“边走边说,你防弹背心穿了吗?”
“啥?”我大眼瞪小眼看着他,“没有。”
“那你去后车厢拿一件,穿上走。”
“好!”我那一刻是有点兴奋的,血就往头上冲,当警察的感觉总算来了。
自从我入职,李所就派我去下面当社区民警,天天跟着一群大爷大妈聊天,那个无聊啊。
坐上了车,张思远一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怎么了?”我看他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