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自己是每日都会修炼的。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有的人,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一直在等着那一天。
某日,祁晏怀醒来,身侧已经没人了。
只留桌上一张笔墨干透的字条:
前路凶险,我一个人即可。
勿寻。
若有命归来,任凭处置。
看完,一口气提到了嗓音眼,郁结不去。
阮阮适时飞了出来,道:
“大人,主神现在在妖界里。妖族设有结界,按理说凡人是进不去的,但您是上仙,可一路畅通无阻。”
……
妖界,缈蒙山。
血染长阶,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红黑的血痕粘到一处,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
西落的残阳也很是应景,像被泼了血似的,那大片的血红色,给人凄厉艳美之感。
白衣少年与其他人呈敌对姿势,也不能再说是白衣了,血迹将白衣染红了八九成。
少年冷冷出声:
“再说一遍,我只杀三个人,其余人,不必为此送命。”
看着一群不退反进的杂毛野鸡精,少年嗤笑一声,阴鸷的目光带着寒意,缓缓开口。
“当然,不想活了的,就尽管来送死吧。”
长阶上,倒下了更多的死鸡。
现在的缈蒙山,大多数都是凤凰男陈机的野鸡一族,以及外室的野猪一族。
猫族,已经没有什么容纳之地了。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人呢。
陈机大概是觉得现在成了妖王,缈蒙山还大都是自己人,就有了底气,愈发嚣张,觉得裴质青就一人,也没什么威胁,将一切恶行吐露了。
不仅裴质青的母亲弟弟妹妹,就连他的外祖父,也是非正常死亡!
外祖父是陈机下药毒死的。
母亲是外室买通了医士,在生产时不给药物镇痛,活活疼死。
弟弟妹妹是私生子堵住呼吸,憋死的。
陈机特意叫人将妖王的位置搬了出来,此时他眼中满是怨恨:
“这么多年低声下气的,真是好不煎熬啊!老东西还想把妖位传给j妇的情郎,真是可笑,我为妖族兢兢业业付出了这么多!哈哈哈,好在,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都归于我手中。”
外室心疼的拍了拍陈机的肩膀,道:
“夫君,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本来我俩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却被那个女人拆散,她中药后勾引你,还被妖王压着成亲,使你我夫妻二人,分别多年。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
真是一通胡说八道。
外室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当年不是裴质青母亲看上了陈机的。
他母亲本来有一心仪之人,却被陈机下药,失了清白,还被其大肆宣扬。
妖王不得不将宝贝女儿许配给陈机,压下了此事真相。
外室柔柔问道:
“夫君,他好歹是你的骨肉,真的要下杀手吗?”
眼底却是闪过一丝阴狠,那眼神像是巴不得裴质青立即去死。
陈机哼道:
“我是鸡她是猫,生出的却是一只猫,和我半点不沾边,说不定是与那情郎的崽!不是我的种,死了又怎么样,这件事,我都忍了二十年了,二十年我才将妖族掌握!”
一旁,私生子陈珠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爹爹,快让底下人一起下手吧,可别让他有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