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宁的目光落在男子脚下那还淌血未凉的尸体,那尸体提醒她眼前的是株黑心雪莲,纯白无瑕表面下藏着浓墨的黑,冰冷残忍才是本相。
刚才抹人脖子的时候又快又狠,动作优雅从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眼神淡淡然,佛杀人这样的事情不会让他有半点的情绪波动,可见内心有多冰冷无情。
在距离男子还有三步之遥,楚攸宁停下了脚步。
仰头目光含笑看他,视线停留在他眼角那颗用鲜血点的泪痣上,语气有几分戏谑。
“我没说笑,我就是来找死的,你快杀了我灭口吧,我刚才看到你杀人了。”
目光对上男子那双淡然疏离的眸子,斑驳月影落在两人的眉间眼梢。
一个含笑无畏,眼眸清亮,一个清淡疏淡,没有丝毫温度。
看着男子清峻温润的脸,楚攸宁不自觉的抬起了手,想轻抚他的脸,这张脸实在是令人心动啊。
不过在手抬起的瞬间又垂了下去,这种危险黑心雪莲还不是碰为好,万一染上了瘾,戒不掉了可怎么办。
晏清的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纤细的脖梗上,月光下光滑细腻,犹如精美易脆的瓷器,仿佛只要轻轻用力便能拧断,他也确有此意。
“殿下,当真已经做好引颈受戮的准备?”
清冷低沉声线里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空谷幽深的眸子凝视她,清冷的目光带含着一丝兴味,苍白如玉的手把玩着那把刚刚杀过人血迹未干的匕首。
“我如果说没准备好,你会放过我吗?”
楚攸宁反问道。
她睫毛微颤,努力稳住自己的发软的腿,试图掩饰自己对死亡的恐惧。
虽然已经有死过三回的经验了,但要说不害怕那怎么可能,也不知道抹脖子和捅腰子还有戳眉心比起来哪个更痛。
“殿下觉得我会吗?”
晏清嗓音低沉磁性,殿下两个字像是将其缠绕在舌尖细致反复的品磨了一番,凉薄低柔。
他看着她目光渐渐放肆,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闯进他的每一次呼吸,让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身体有一种难言燥热,呼吸有些压不住。
抿唇自嘲的笑了一下,缓缓抬起手。
楚攸宁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脖子上迟迟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痛疼,楚攸宁疑惑的睁开眼睛,瞬间对上男子那双幽深的眸子。
视线的交汇的瞬间,莫名涌起一股心悸,但她没有躲闪与他对视,而是依旧眉眼含着三分笑意看着他。
冰冷染着血迹的匕首挑起了少女耳前的一缕碎发,鲜红的血蹭在少女白皙无瑕的脸上,尖利锋刃在细嫩的皮肤上轻轻摩挲,慢慢的将那一缕柔软的碎发拢于她耳后。
冷漠的目光里裹挟着一丝温柔,隐隐有暗火燃动,眼角那一滴血红更加妖异,仿佛一株曼珠沙华在他的眼角绽放,迷人而危险。
顺着少女耳畔慢慢厮磨向下,最后停留在她脖颈间最细嫩的皮肤上,冰冷的锋刃贴着她颈间纤细的血管,仿佛能感觉到脉博律动的节凑和她滚烫的鲜血,握着匕首的手微微有些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