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风吟,蒙眬里,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梦中有梦。
「醒时被告知已过了三个月,所谓做梦是周围的人配合入梦,实则是一场封闭的心理结构分析治疗实验,从人的深层意识中找到突破口,并将试验者梦里的言行记录下来进行分析。梦里我不相信那是现实发生的,毕竟梦是私密的,但我尝试接受那都是现实。」
应是经历了短暂而丰富的体验,我从初入那座大厦的门口离开,母亲坐在角落里按摩椅上已等了多时,入梦时众人便是在那里休息等待,这会儿空荡荡的,如同本就偏远的高铁站的一角,旅客早已登车,我才刚刚抵达。
母亲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慈祥地看着我,忽然对我说,之前的一切其实都是现实。我一愣,盯着她,不敢相信,包括那一刻也感觉还在梦里,模糊朦胧似乎会转瞬即逝。母亲没有说什么,她带我走出大厦。周围是一番郊区景象,来往的人很少,包括身后的商场大楼也已冷冷清清,我想这等同于临时搭建的摄影场地吧。
我们慢慢走去附近较为偏僻的一座小院。穿过狭长的小道,两侧是破旧的墙,墙另一边的楼房已经塌了,不知是乡下倒塌的老房子还是老区规划拆迁了。路上迎面遇到几个人,他们特别热情地朝我们打招呼,有一些面熟但不太认识。
原来他们也是后院里的人。这院里有“十当家”,是多少和我有点关系虽也不算非常亲近的人,负责管理和服务我的梦。所谓“做梦”是周围的人配合入梦,实则是一场封闭的心理结构分析治疗实验,从人的深层意识中找到突破口。据说这十个人是我顺利“做梦”的保障。
那后院便如平常的宅院,空地挺空旷,有妇人正着洗菜,男人从屋内搬条竹椅,还有几位大人交接工作,我朝他们微笑示意。但一想到他们都知道我的梦境现实,可真难绷,感觉所有内心阴暗污秽和不为人知的一面都在他们面前袒露无遗,有一种被人完全看透大街上裸奔的羞耻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