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您唤一声奴婢们就进来了。您沐浴的热水,熏身用的玫瑰花瓣,还有擦身用的香油,奴婢们也都备好了。”
闻言,屋子里的姜衔草嗤笑了一下。
沈听肆这王八蛋还挺会享受的,洗个澡比大姑娘要求都多。
她在暖玉砌成的浴池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澡,想到侯府里此时定然乱成一团,还有沈听肆定会被姜锦言等人背地里惩罚的惨样时,她的心情格外舒畅。
忽然,窗外传来朝月恭敬的声音:
“王爷,宫里的孙公公来了,奴婢将他安排在花厅等您。”
孙公公?
姜衔草皱了下眉,从浴池里站起来。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孙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会前往王府一定是奉皇命而来。
擦了身体换上婢女备好的绛紫蟒袍后,姜衔草缓缓走进花厅。
孙公公一看到她就笑着站起来,朝她欠身道:
“九王爷,这两日您一直没进宫,皇上他老人家想您了,命咱家接您入宫,一述父子之情。”
姜衔草一听这话,头就隐隐疼了起来。
都说严父慈母,天家父子之间更无多少情分可言,可这位皇帝却是个例外。
明明有那么多儿子,却偏偏要独宠沈听肆这个幺儿。
早就听说沈听肆都是成年的皇子了,还要隔三差五就进宫给皇上请安。
这不,皇上才几日没见到小儿子就想念的不得了,派身边的心腹来王府请人了。
可她虽然占着沈听肆这具壳,却不是他儿子。
她怕露馅啊。
“孙公公,我前些时日在外边受了风寒,怕把病气带给父皇,还是等我病好了再进宫向父皇请罪。”
姜衔草以前在养父母的酒铺干活时,为了招揽客人还学过口技,往声音里加些鼻音营造出感冒的假象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一点都没有引起孙公公怀疑。
“王爷病了怎么不派人向宫里说一声呢?请过太医了没?”
孙公公一连串地问着,表现得就好像九王爷不是得了感冒,而是生了什么大病似的,那叫一个紧张:
“奴才这就去请老院判大人过来一趟给王爷开张药方,您这病要是不赶紧治好,皇上还不知要如何牵挂,不如您还是进宫休养……”
姜衔草赶紧道:
“不必劳烦公公了,我已经吃过药了。父皇日理万机,我不能因为这一点小病惊扰他,否则就是不孝了。”
孙公公叹了口气,与她一起坐下喝了几口茶后,忽而道:
“上次王爷向皇上求的事,算是有结果了。”
姜衔草心里一紧。
沈听肆向皇上求的事,她是一点也不知情,但她面上还是装得滴水不漏,静静地等着孙公公说下去。
“虽说王爷和姜二小姐的婚事是太后娘娘定的,皇上也觉得正经的侯府嫡女肯定要比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养女配得上您,但皇上和娘娘都疼您——”
孙公公顿了顿,接着说道:
“这两日皇上好不容易劝太后娘娘松了口,说是既然您这么喜欢姜大小姐,她又是您的救命恩人,那把婚约改为您和姜大小姐,也不过就是一张圣旨的事。”
姜衔草的脸色变了。
沈听肆为了让姜怀珠这个贱人上位,居然对皇上撒谎说是姜怀珠救了他。
当年救他的人,明明是她姜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