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南宫剑仙对着二人的背影暗暗点头,正义再一次得到了伸张。
身旁的道童仿佛见怪不怪了,但还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未来符箓道统的第一人。
没错,此人就是符箓界正统三清观观主南宫轩辕的独子,三岁画符、五岁引神的天才符箓师南宫问玄。
不过与整个三清观里身穿道袍、身负铜钱剑不同的是,南宫问玄自从三年前见识过骊山剑宗的剑仙们御剑而行的风采之后,就再也学不进一点符箓之术了,身上的装扮也是改换成了一身修身束腕长袍,道髻也换成了剑修们才会梳的双簪髻,连三清观镇派的五子金钱剑也换成了不知道哪个缺德铁匠打造的镶嵌七枚彩色宝石的所谓‘七星剑’了。
而南宫问玄的性格也与三清观里的道士们的恬静清雅格格不入,就好一个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时间久了附近山下的百姓们都知道这山上有一个这样的主,刚刚发生的事也就成了三清观的日常。
就在南宫问玄还在沾沾自喜之时,刚刚在场的道童就已经把这个事向观内禀报了。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身穿紫霄道袍,手持莲花拂尘怒气冲冲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还没到跟前,就气呼呼的吼道:“臭小子!又乱花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脱下一个道靴就扔了过来。
还在暗自窃喜的南宫问玄刚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只靴子直直的砸在脸上,直接给他砸的一个踉跄,就这才看清来者正是他的老爹、三清观当代观主、人称道祖转世的南宫轩辕。
南宫问玄被砸的脑袋一沉,回过神来立即骂道:“老牛鼻子,你为什么砸我?!你不知道你鞋子有多臭吗?”
南宫轩辕被揭开丑事呼吸都一窒,旋即怒气更胜:“我为什么砸你?我让你知道知道我为什么砸你!”说罢手指在虚空一划而过,手指流转间一枚金色的咒印显现在空中,随机化作一道惊雷直接炸向南宫问玄。
“老牛鼻子你是不是疯啦!用掌心雷炸你儿子!!?”南宫问玄边骂边跑,掌心雷顿时给地上的石板炸的石子纷飞。
“我让你不学好的学坏的,好好的家传手艺不学,学劳什子的剑修,那是正经人家学的玩意吗?”南宫轩辕气的白胡子都吹多高。
就在这时,跟在后面出来的骊山剑宗宗主云牧荷正好听到这话,苦笑一声,赶紧要上前去拉架,这三清观的二世祖在玄门是出了名的彪,真给逼的急了搞不好真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南宫问玄一看到云牧荷,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师伯,早上好啊,吃了早饭没有?我最近有勤加练剑哦,一会给你表演一下。”
云牧荷对这个师侄也是毫无办法,要说符箓之术,他的天赋可谓是惊才绝艳,才十几岁就已经是当世翘楚了,至今和其父亲也是只差一线,妥妥的下一代符箓之术的掌舵人。
但要是单论剑修的天赋,那可真是烂到家了,别说什么御剑、剑气了,就是平时舞个剑都是胳膊跟不上腿的残疾模样,要是自家门下的弟子,早就给撵回家种田了。偏偏这还是玄门符箓第一的二世祖,对自己更是礼貌有加,有求必应,上次围剿魔教需要三千张驱煞符,还是这小子从自家宗门仓库里偷出来的,听说最后被打的皮开肉绽,对自己竟然还一口埋怨没有,见到自己还是原来那样端茶递水,好不客气,搞的自己都觉得有点亏欠他了。
云牧荷赶紧上前拉住南宫轩辕宽慰道:“轩辕兄勿恼,贤侄天资聪颖,及冠之年就已经在符箓之道里一骑绝尘,以贤侄的本事,现在当个一门之长也是不在话下的,轩辕兄又何必过度操心。”
被拉住的南宫轩辕显然余怒未消:“这兔崽子一天到晚在演武台上拿他那点皮毛腿脚功夫丢人,有些刚入门的道童有样学样,把门风都给带坏了!”
云牧荷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轩辕兄,莫要再气了,小孩子喜爱出些风头而已,见识的多了日后自然就稳重了。”
南宫轩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兔崽子在三清山同辈里没有对手,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我打算让他出门见见世面,以后也能有点长进。”
一听要让自己出门,南宫问玄也摸了过来,和云牧荷行了一个礼才问道:“爹,你要我去哪儿啊。”
南宫轩辕并不搭理他,反而把问题抛给了云牧荷:“云师弟,你说这崽子到哪儿比较好。”
云牧荷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问玄这孩子符箓之术已经登峰造极,行走江湖肯定是一马平川,不会有什么大的收获,不如让他学点他不擅长的东西,挫挫锐气,知耻而后勇,以后也好执掌三清观。”
“说的是啊云师弟,你我真是知音啊!我就想着让他去学点他不擅长的法门挫挫锐气,没想到我们师兄弟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南宫轩辕感动的热泪盈眶,直拍云牧荷的肩膀。
“那?”云牧荷被拍的满头雾水。
“正巧你今日来三清观行那七百个动土符,我就想着你们骊山剑宗的天云八剑玄妙异常,也恰好这兔崽子在观里无所事事,就当帮你护送符咒了,跟着云老弟去你们骊山见见世面。”南宫轩辕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我个人赞助你们两百净衣符、两百静心符,就当是给这崽子交点学费了。”
“好啊,老小子,在这等着我呢,那几百个符咒自己直接用须弥袋就收着了,还需要这二世祖来护送,这是让我护送他的吧。”云牧荷心中腹诽,看着面前这父子俩顿时感觉到自己被算计到了,于是赶忙摆手婉拒:“不可,不可,我那骊山天高路远、舟车劳顿的,哪能让贤侄受这个罪。”
“师伯,我不怕累,我有土行符和缩地符,几百里地我一日就到了,您就不用操心我了,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一会儿就出发。”说完还不等云牧荷发声,立马溜之大吉。
云牧荷越想越觉得今天来三清观就是个错误,好像被这父子俩合起伙来算计了。
还没等云牧荷反应过来,南宫问玄已经背好了行囊来到了自己身旁。
云牧荷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这摆明了不要脸的父子俩,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半推半就的反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