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派剑术,分为纵剑术和横剑术。纵剑术以心为引,心之所至、剑之所指,锐不可挡;横剑术首重其势,动如雷霆,锋芒毕露。你且看好。”
鬼谷子走向一旁,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挥手间将树叶摇落,站定后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只见鬼谷子手中树枝点出,一道锋锐无匹的剑气瞬间洞穿五丈之外的巨石,随后剑随心动、身随意动,心意合一,越舞越快。不过片刻,空气中已然充斥着气流被撕裂的声音。远处的巨石也已是千疮百孔。即使相隔数丈,李慕云的皮肤也出现了犹如针扎般的刺痛感,那是锐到极致的剑意。不多时,李慕云的眼睛已经跟不上鬼谷子舞剑的速度,只觉漫天都是犹如实质般的剑影,而身上的刺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倏然,鬼谷子身形不再闪动,手中树枝似慢实快的刺出,漫天剑影如流星般射出,不远处的巨石在密密麻麻的剑影轰击下,瞬间化为碎屑。
“为师刚才使的乃是纵剑术,接下来是横剑术。”
话罢,鬼谷子右手树枝往身侧一挥,一股惊人的气势攀升而起,地面也在这一挥之下出现凹痕。随即,鬼谷子右手上撩,再接一个横斩,空气中接连传来两道气流炸裂声,树枝挥过的地方仿佛形成了真空。李慕云只觉眼前的鬼谷子身形无限拔高,威压全场,犹如挟带雷霆般,势不可挡。一个闪身,鬼谷子来到另一块巨石前,手中树枝挥下,带起四散纷飞的石屑。此时的鬼谷子不再似刚才那般,快到不见踪影,一招一式间仿佛力有千钧,不断留下深痕的同时,巨石也在树枝不断的抽击下晃动起来。仅以树枝便可撼动重达数千斤的巨石,给李慕云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
数招之后,巨石轰然破碎,鬼谷子也停了下来。手中一松,树枝化为粉末,随风飘散在空中。
悠然来到李慕云身前,鬼谷子问道:“感受如何?”
李慕云答道:“纵剑术快到极致、锐到极致,无物不可破;横剑术霸道绝伦、势如破竹,无物不可摧。”
鬼谷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捭阖策》也与《本经阴符七术》一样,共分三层。第一层为纵横剑术,第二层为纵横剑意,第三层则为合纵连横。”
“为师刚刚所使的,乃是我自己的剑术和剑意。严格来讲,本派剑术并无固定招式,历代鬼谷子领悟的纵横剑意与合纵连横也略有不同,只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与认知。不过,为师的剑术倒也可以教你,如今你已知晓纵横剑术的特点,结合《捭阖策》的引导,可以让你更快领悟自己的纵横剑意。待你领悟剑意之后,再结合自身的特点,修正出属于你自己的剑术。”
“另外,洞中藏书,有历代鬼谷先师留下的心得体会,你都可随意翻看。不过,你如此聪明,当知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不可照搬。”
见李慕云认真答应下来,鬼谷子便一招一式演练起来。李慕云手持木剑,紧跟着鬼谷子的招式舞动。不多时已是满身大汗,竟是比早上锄地还累。毕竟他并未正统的修炼过任何武功,鬼谷子极为严格,修习的又是当世最顶尖的剑术之一。所以李慕云不仅身体累,心更累。
明月初升,繁星已现,一天的修炼终于结束。回到龙王峰的李慕云,此时已经瘫倒在椅子上,而鬼谷子则在灶房中忙活着晚饭。不是李慕云不想帮忙,实在是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晚餐端上桌来,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李慕云提起最后的力气狼吞虎咽起来,实在是太饿了。鬼谷子见状也不打扰,自顾自地吃起饭菜来。
一大碗米饭就着菜下肚后,李慕云终于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跑到灶房又盛了一碗。直到这时,李慕云才有心情体会饭菜的味道,边吃边说道:“师父,你这是偷偷下山买的饭菜吧?”
鬼谷子差点把刚喂到嘴里的饭呛出来,恼怒道:“放屁!为师这般人物,什么学不会?什么做不好?区区做饭而已。”
李慕云挪揄道:“上次在姐姐家,看师父你吃的那么香?我以为师父一直过得都是清粥咸菜般的清淡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