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儿人,多大年纪,你知道吗?”
“他就是槟城本地人,不是危北县的。”
案情到这里,大致脉络是清楚了,但周正还是很奇怪,这么多年的排查,槟城公安局派过来一波又一波侦查员,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呢?
周正继续问:“为什么我们之前过来排查这件案子的侦查员,都没找到你?”
“因为,我不是进去了嘛?”吕光说道。
“你进去了?”
“是啊,后来我回马六甲,接着作案,结果一次不小心,被抓了。这进去就呆了7年。”
“出来就没再犯事了?”
“没有了,出来主要在教徒弟。”
“徒弟?你说吕彦超和吕彦伟两兄弟?”
吕光点了点头。
“摊上你这个伯伯,他们真是好‘福气’,”周正言语中充满了讽刺:“你还有没有带其他徒弟?”
“没有了、没有了,这种手艺,传给亲戚,安全一些。”
“好了,具体情况,我待会会核实,你那里还有刘毅的其他什么信息没有?”
“他是高度近视眼,平时都戴眼镜的。”
“不对啊,”周正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你们在现场不是用了头套的吗?戴眼镜还能用头套?”
“警官,你反过来想一下,”吕光不紧不慢地说:“正是因为他戴了眼镜,怕这个特征暴露,所以才用的头套。”
这么一说,周正也觉得有道理。
他接着问:“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你们的头套,是用受害人衣服做的,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本来那天晚上8点,我们是在他们家附近假装散步,实际进行踩点,但是突然看到他家小孩出来玩,连门都没有关。”
周正打断了他:“这个你说过了,讲重点。”
“所以我们当时啥都没准备,临时起意溜了进去。在他们家的储物间躲了起来,随手拿了件短袖T恤,就用藏刀现做了两个头罩。”
这下子,细节也对得上了,看来,只要抓住刘毅,整个案子就能破。
周正正要结束审讯,吕光还问了一个问题。
“警官,当年那个小孩,现在还活着吗?他活得好吗?”
“活得很好,他现在长大成人了,有正式工作,带编制的那种。”
由于家乡观念,周正有意无意间,还是把“编制”看得特别重。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周正不解地问:“怎么,我说吕光,你们把人家父母给杀了,让人家无依无靠地长大,这会倒还假惺惺关心起人家来了?”
“不是假惺惺,警官,这么多年,我经常梦到他,良心上遭受谴责。”
周正摇摇头:“良心受谴责的话,干嘛不来自首?”
“这不还是不想坐牢嘛。但我是真心希望他,可以坚强成长,毕竟那么小,他父母就离去了。”
“等你们俩都落网了、伏法了,他才能真正坚强起来。”
周正让吕光在口供上签了字,拍拍文件袋,推门离去。
为了核实吕光的话,他托邱阳找到监狱的同事,通过全国监狱系统查询了吕光的信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吕光从2004年到2007年间由于多次盗窃,因此入狱,直到前年刑满释放,才回到马六甲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