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宣摇了摇头:“从常识来说,不太可能。母子之间都相处这么多年,要有问题早有问题了。”
“也是,师父,还是你想得周全。”
“不过,你倒是可以试着按这个思路查一查,多问问张瑞肯定没错。”
刑侦支队,问询室。
周正决定还是把张瑞带到这里来问话。
有的时候,周围环境的压迫感,会问出一些不同的东西。
“张瑞,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最后问询内容要求签字的,你需要保证真实性。”
“好的,警官。”
看得出来,张瑞的表情有些不安和疑惑。
“那就把你5月3日那天看到的一切,再描述一下。”
“那天,我正在自己卧室午休,大概3点过的样子,就听到隔壁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我开始以为没什么,还接着睡,后来,听到我妈在叫,我就赶紧过去了。”
“你过去看到些什么?”
“我跑过去,我妈已经被打倒在地,血流得到处都是。”
说到这里,张瑞捂着自己的脸,痛苦地哭了起来。
他越哭越止不住,这表情倒不像是装的,周正递过来一张卫生纸,接着开始发问。
“再然后呢?”
“然后我就报了警,不到1个小时,你就来了。”
“你看清楚凶手的样子了吗?”
“凶手听到我跑过来的声音,丢下我妈就跑,我就看到他的背影,往后山去了。”
“你再确认一下,是后山。”
“是的,我确认!”
“可我们400多人,搜了整整5天,后山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可能是他已经走脱了吧。后山太大,没有住户,大家去得少。”
“张瑞,这个凶手是最近来的大山脚镇,他几乎在每家都讨过饭。但根据你的描述,为什么就你说没有见过?”
张瑞似乎听出了周正话中有话:“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等于是怀疑到我了?”
“不用紧张,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每一种可能性,我们都不能轻易排除。”
张瑞开始有些怨恨:“我是做沼气的,每天十里八村地跑,去修沼气池。白天不在家,晚上才回来,我没见过那个凶手很正常啊!”
“有谁可以证明你说的话?”
“我家左右邻居都可以打听,他们都知道,你随便找个人来问都很清楚。”
“那你母亲,案发之前见过那个凶手没有?”
“这我怎么知道,她没跟我说过。”
“再说说你堂弟张根吧,他跟你母亲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啊,没什么问题。”
“你母亲在去医院的路上叫他的名字了?你觉得会是他参与了吗?”
“这——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应该不是。”
“那你们家还有其他什么仇人吗?”
“没有,上次就跟你们说过了。”
“你确定?”
“确定!”
最后张瑞签了字,他显然很不爽周正:“警官,咱就是说,能不能不要浪费时间了?”
“凶案现场报案者,有一定概率就是凶手,所以请理解,我们必须细致查证。”
张瑞咬了咬嘴唇,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送你。”周正追了上去。
从槟城公安局到大山脚,大概40多分钟车程,这一路上,张瑞一直沉默,没有说一句话。
到达目的地,周正按照张瑞说的,想顺道走访他的左邻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