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思追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慕君拉起思追,扶着他走到躺椅边坐了下来。
随即慕君怒气冲冲地走向子炎,慕君用力把子炎推倒在地:“你推思追做甚?思追不会水,你还推他下水,万一他呛水了怎办?”
子炎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他不会水。”
慕君满脸怒气瞪着子炎:“你没看到他没下水玩吗?”
子炎还想解释什么:“我以为是你……”
慕君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什么?”
慕君揪着子炎的衣襟,一拳就要往子炎的脸上招呼下去。
思追见状赶紧喊着:“慕君,我不舒服。”
慕君听到思追的话,松开了子炎的衣襟,便往思追这边跑,他蹲在思追前面:“怎么了?”
“不舒服。”思追皱着眉。
慕君大声喊着:“温叔叔快来,思追不舒服。”
温宁跑了过来,马上帮思追诊脉:“阿苑,只是惊吓到没事无大碍,不用紧张,蓝少主你要静心,千万不可以动怒。”
慕君起身往随侍方向走去,吩咐了几句话便走回思追身边。
慕君拿起披风披在思追身上,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思追,才在思追身旁坐了下来。
应渊忍不住骂着子炎:“你多大了?还做这种事,还好思追没呛水,不然那小子饶的了你。”
子炎一脸无辜:“我就是好玩。”
余墨走了过来伸手敲着子炎的头:“你玩谁不好玩思追,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我真不知道思追不会水,我以为是阿离不给他下水玩。”子炎耸耸肩。
慕君看到子炎还再狡辩便站起身,思追见状赶紧抓住慕君的袖子。
慕君怒斥:“子炎蓄意出手伤人,罚抄家规一百遍,听学拜师前交到寒室,不准代笔,子炎我知道你的笔迹。”
“你罚的太重了。”思追拉着慕君。
“重?这就叫重?要是你呛了水,我劈了他都算是轻的。”慕君眉头紧促看着思追。
在场所有人听到慕君的话,心里不禁都打了一个冷颤。
不一会儿蓝氏子弟抬来一大锅姜汤跟数个碗,慕君走到桌边装了一碗姜汤走回递给思追。
慕君大声招呼着:“刚刚落水的,都快来喝姜汤去去寒。”
金凌看着景仪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都是靠着思追,才有一碗姜汤去去寒。”
含光君也走到桌边装了一大碗姜汤,走到魏婴身边递给魏婴,随即含光君又化出一块干净的布巾,帮魏婴擦拭着头发。
紫忆走到慕君身边坐了下来:“阿离别气了,舅舅只是玩心重。”
慕君依旧一脸怒气未消:“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不会水,难道就不想学吗?”紫忆看着思追。
慕君沉着脸怒道:“不会就不会,勉强学什么水,我会就好不用思追学。”
“我不是不想学,是从小就怕水。”思追面露难色。
应渊看了慕君一眼:“静心。”
“吹笛给我听。”思追看着慕君。
“好,紫忆你去烤你的鱼,思追我弹琴给你听好了,气不顺笛吹得不好。”慕君强忍怒气点点头。
“好。”
思追笑的一脸开心,随即化出了逍遥琴递给慕君,慕君接过琴把琴摆在自己腿上开始弹起高山流水。
“蓝少主没有自己的琴吗?他的琴可弹的比阿苑更好。”温宁一脸疑惑看着慕君。
含光君看着温宁:“慕君的琴是武器,不是一般的乐器。”
温宁依旧满脸疑惑:“武器?”
魏婴大口咬着鱼点点头:“恩,慕君的大音希声是水弦,弹大音希声需要动用灵力,慕君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动用灵力,思追才会把琴给他弹。”
“那含光君的琴呢?”温宁好奇的看着魏婴。
魏婴把身体摊在含光君身上:“蓝湛的灵力高强,弹琴无妨。”
应渊看着慕君:“你还会弹什么残谱?”
慕君一副心不在焉:“很多。”
应渊挑了挑眉喝着茶:“平沙落雁会吗?”
慕君:“会。”
应渊:“那阳春白雪。”
慕君:“会呀!”
应渊:“那么醉渔唱晚。”
慕君:“也会呀。”
思追在一旁听的不禁瞪大了双眼。
应渊笑着:“胡茄十八拍。”
慕君:“也会。”
应渊倒了一杯茶:“有什么你不会的?”
慕君面色淡淡看着应渊:“不知道。”
应渊径自喝着茶:“弹首醉渔唱晚来听听。”
慕君别过头:“不要。”
“为何?”应渊一脸不解看着慕君。
慕君默了默:“弹了我就要去默琴谱,放在藏书阁里。”
应渊听了大笑起来:“蓝湛,你家藏书阁里的残谱,想要搜集完整吗?”
含光君赶紧站起身:“应渊你要割爱吗?”
应渊指着慕君:“不用我割爱,这小子很多都会。”
慕君看着含光君:“不会,我不会我什么都不会。”
“我想听阳春白雪。”思追愣愣看着慕君。
慕君小声道:“小筑我再教你。”
“好。”思追开心的点点头。
应渊听到二人的谈话大声说着:“蓝湛,这小子不会,你就问思追要,思追一定会。”
慕君睨了应渊一眼,随即慕君将曲调换成了越人歌,慕君的越人歌弹奏的极好,琴音婉转多情,清澈悠扬。
应渊看了眼慕君:“这是什么曲子?”
慕君一脸得意洋洋:“我做的。”
“什么名字?”应渊满心好奇。
“越……”思追淡淡笑着。
慕君抢在思追面前回答:“没有名字,是我送思追的。”
紫枫聂走聂脚走到慕君身旁坐了下来:“阿离,你教我御笛好吗?”
“不要,而且家规规定不可私下授徒,师尊时间有点晚了,我们要回去了吗?”慕君摇了摇头。
魏婴蹭着含光君:“蓝湛,我们再玩一下,半个时辰就好。”
含光君伸手紧了紧魏婴的衣襟:“好。”
魏婴一听又开心的往水里跑,慕君起身把琴放在椅子上,示意思追起身。
紫枫见思追起身也跟着起身,二人起身后,慕君把躺椅搬到火堆旁边:“思追坐这烤烤火,不然等等着凉。”
思追坐了下来,慕君见思追姜汤已经喝完,便拿起空碗走到桌边再装了一碗姜汤递给思追,慕君蹲在火堆旁把火堆挑了挑,让火堆的火又大了一点。
余墨看了慕君与思追重重叹了一口气,应渊满脸不解:“好好的叹什么气?”
“如果思追是个可爱的姑娘多好,这样你跟颜淡,应该很快就有孙子可以玩了。”余墨缓缓摇着扇子。
“我们是一般人吗?要一个小孩而已方法多的是,你别在他们面前乱说什么,你可是知道那小子的性子,等等他翻脸不认人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应渊沉着脸看着余墨。
“你就这样纵着他们?”
余墨摇着扇子应渊径自下着棋:“不然我该怎办?天条有规定不可同性结亲吗?没有嘛!
难道我还为这小子,特地立一条天条吗?
且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我自己走过的路尝过的苦,我不希望这小子再尝一次。
以后只要这小子开心,不管是凡人、妖怪什么我都会同意。”
“他们这样以后怎么办大婚?”余墨闻言不禁皱着眉。
“那小子自己会看着办的不用担心。”应渊窃窃笑着。
“怎么不用担心,他现在可是唯一的帝君。”余墨深吸一口气摇着扇子。
“很快他就不是唯一了,所以何必挂心,让他随心所欲,开心便好。”应渊不禁大笑起来。
天色逐渐晚了下来,含光君招呼大家准备回去休息,在水里捉鱼的人纷纷拿着鱼上岸。
含光君拿出干净的布巾,开始帮魏婴擦脚穿袜穿鞋,金凌则唤来随侍把大家的鱼送回静室的小厨房料理,自己则提着靴子袜子赤脚走在路上。
景仪跟子炎、紫枫也提着鞋袜赤脚走在路上,只有紫忆是规规矩矩穿好鞋袜。
原本紫忆也想赤脚走回去,后来在慕君疾言厉色的规劝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穿好鞋袜。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返回寒室之中,不一会儿一大群人在慕君房中吃吃喝喝,嘻嘻笑笑直到宵禁时分前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