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直以为他掌控着一切,而现在他被一个毛头小子耍了,并且那个小子完全没有在意他说的一切,这就像是一个皇帝在路边上施舍一个乞丐,不感恩戴德的接受,还被对方给无视了。现在村长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他压抑了六年的威严,没有从那个女人身上讨回来,那么就从她儿子哪儿讨一点回来。<p>
“白于墨,看你干的好事!”村长正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拽着男孩破旧的衣领就提了起来,在此过程中男孩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一双瑰红色的双眸冷冷的盯着他,配着身后三米高的火焰,看的村长有些发毛了,他几乎以为此时被提起来的是他自己。<p>
心底突如其来的寒意使村长终究是冷静了不少,将男孩放了下来,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有想办法挽救一下。<p>
“白于墨,你们母子来到这个村子有六年了,村里面可曾有亏待你们?不曾吧!今日,你不顾村里的规矩,肆意妄为,看在你母亲和村民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三天只内你自己离开村子吧。”<p>
这几乎是将一个普通人往死了逼的,在村长口里却是不难为,可见其冠冕堂皇到了极点。<p>
村长冷冷看着呆望着火堆的白于墨,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已经失去了希望的死人一样,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这六年的忍耐磨平了自己的脾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刚才就不应该耍什么嘴皮子的,直接动手谁又敢说什么呢,他越想越是后悔,想到自己规定的三天的时间是不是也太多了,要不改成一天?这样自己也就能早点动手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p>
“都散了!”<p>
村长带着几分怒气吼完,甩了甩袖子就直接走了,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不如等着明天再来收拾他。夜黝黑而深邃,众人见状也都急匆匆的散了,没有一个人愿意稍作停留,更别说安慰的语句了,只留下独自守着火堆的白于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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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火烧了半夜,白于墨自然也守了半夜。下半夜的时间则是回家收拾东西,这个村子的人对于夜晚畏惧到了极点,几乎没有人敢来监视。他不打算等上三天了,想着尽快的离开这块地方,倒不是怕了村长,而是这块地方实在是令人心寒,在失去了母亲后,他不想在多待片刻。<p>
要离开了,白于墨思考了会儿,换上了一件破旧的打满补丁的衣服,看起来灰扑扑的,在离开的路上充满了灌木和刺藤,他不想让母亲亲手做的衣服划破,即使他有着好几套。<p>
在床下面翻出了一件有些老旧的皮革背包,上面积聚着许多的灰尘,洗净之后,少年将所有需要的东西放到皮革背包中,因为大小有限,所以只能反复的筛选后,留下一些不要的东西,虽然说除了遗物大多都是他不需要的。<p>
三整套的衣裤垫在最下面,白于墨小心的将一张薄而软的东西夹在里面,这是软屏,白墨沫六年来所学习的东西,了解的资料都在里面学到的,每次看到这个超出身边落后东西太多的科技,他都对外面的世界会产生一种好奇,但现在却只有深深的失落。<p>
随后就是一柄比小臂略长的银鞘短剑,周身刻着繁琐的纹路,他小心的将其插在背包的边缘。一条绯红的长长的发带,古典样式,是从母亲头上取下来的,这两件都是特殊的物品,并不仅仅只有纪念意义的那种。<p>
最后是干粮,以及一些驱虫的药物。<p>
少年踏出房门,摸着脖子间的一个红绳系着的小布袋,这里面装的是母亲的未化的三颗骨珠,因为火焰不够大的缘故,又或者是他故意的留了了三颗,谁知道呢!<p>
他一边抚摸着,一边眼里带着迷茫和悲伤,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再回头望着这个小小的家,不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这里实在寄居这太多的美好。<p>
还记得小时候刚来的那会儿,家里很小很小小的家里即放着床铺,又放着灶台,原本很小的家就更小了,每次吃晚饭的时候小梨桌摆在中间,自己吃饭的时候就坐在床上,而妈妈会搬一张小凳子,很挤!吃完了以后自己就躺在床上睡觉,而妈妈任然坐在凳子上,天黑了就会点一盏灯,就是一个小盏盛点蔴油撵上一根草芯,然后开始织布有时候也会看书。<p>
想着这一幕,恍若隔日,白于墨眼睛又有些湿润了,苦中苦,乐中乐,傻傻分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