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丫鬟向他打量两眼,道:“你是王重阳的弟子?”声音清冷。
马钰听她直呼先师之名,面上不露声色,道:“正是。”
林丫鬟点点头,说道:“王重阳将古墓输给小姐,却不告知暗中密道,明知小姐的武功破尽全真武学,还在石室留言自己一生不弱于人,哼哼,好大言不惭。”
“害小姐一生悲苦,居然无动于衷,嘿嘿,无耻啊无耻,可恨啊可恨。”
郝大通脸色紫红,道:“阁下言语太也无礼,先师岂容你如此诋毁羞辱?”
林丫鬟冷声道:“诋毁?我所说无有半句虚言,怎算是诋毁?哼哼,你嫌我说话难听,又可怎样?莫非要与我分个高低胜负?好啊,你们四个一块上,我倒要瞧瞧王重阳的徒弟有什么能耐。”
谭处端、刘处玄脸上变色,齐向马钰看去,但见马钰双目凝视林丫鬟,道:“阁下……”
“马道长!”
曲归眼见各人三言两语,便要起生死之斗,赶忙将马钰话头打断,手引李莫愁,道:“这位李姑娘是古墓派创派祖师林女侠的再传弟子,我等此来,乃李姑娘欲寻全真三代弟子切磋一番,不知马道长意下如何?”
马钰生性慈善,又精修道法,性格更显平和,数十年来,极少与人争斗,但林丫鬟日前踩踏王重阳画像,更在书信和适才言语中对其大肆诋毁羞辱,实已激起他胸中怒火。
须知老实人之怒最是难以平复,马钰一怒既起,焉能因曲归一言而罢休?
但见他袖袍一摆,道:“此乃全真教与这位尊驾之事,曲少侠还是作壁上观的好。”
遂向林丫鬟一抱拳,道:“贫道马钰,领教古墓派高招。”
林丫鬟瞥了谭处端、刘处玄、郝大通三人一眼,道:“你们一块儿来吧,我只怕失手打死了你。”
马钰闻听此言,怒极而笑,道:“若能死于林前辈传人之手,那也是马钰之幸了。”说话间单掌推出,无甚威势,看来平平无奇,实蕴有极强劲力,乃全真派掌法武学中最强重之一招,自他学成此掌法,今日还是首次以之与人动手。
林丫鬟嗤笑一声:“这般蠢牛般的武功,也能用来对敌吗?”随手拂出,衣袖飘飘,将马钰一掌笼罩,身随袖转,已闪至马钰一侧,纤手掠回,袖尾拂过马钰手臂曲池穴,所用正是玉女心经中克制这一招掌法的武功。
她虽因无人相助,练不得心经内功,但招式却已极为精熟,此刻使出,拂袖、进步、掠手、拂穴,只在俄顷之间,马钰但觉眼前一花,手臂穴道已为拂中,半身一麻,心已沉了下去:‘我命休矣!’
不料林丫鬟竟未再下杀招,反而退回原地,道:“你来说,王重阳的功夫可有用么?是否当得起‘不弱于人’四字?”
她一见马钰,一言一语皆无礼之极,但那却只冲王重阳一人,而非针对马钰。实则她性格颇为和善,此来更无杀戮之意,不过要证实林朝英所创武功胜过王重阳。
是以甫用玉女心经上武学制住马钰,便不再出手,开口相问,欲要王重阳弟子亲口承认王重阳传下的功夫不如林朝英所创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