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还请妹妹解惑,当初妹妹惧怕李逸,为何今日忽对他情根深种了呢?”
她笑了笑:“当初是我太傻了,摆在眼前的荣华富贵,如意郎君,我为何不要,这些是我以前得不到的,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得到。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们这些自诩清高的大家闺秀哪里知道我们底层人的苦楚。总之,记得,不要挡我的道,你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至于厌弃,你想要我做什么?”我抬眼望着她。
她笑了笑:“自然是做点坏事。”她笑了笑:“不要担心,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的只是你走。”
这些阴私她似乎做起来得心应手,我不想再与这样的人多言,道:“我累的很,不送客了。”
她笑了笑:“点心不错,我尝尝。”她顺手捻起点心,却被人打断,“点心放下。”
她回眸一笑:“二郎,我想尝尝姐姐这里的点心,这些花色,我那里都没有呢,二郎好偏心姐姐。”她得心应手的撒娇,却把点心放下:“可二郎担心我,不让我吃外头的东西,我还是听二郎的,只好拂了姐姐的美意。”
看她娇柔造作的模样,我扭过头,拿起那点心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可吃了一口觉得难吃之极,便一口吐了出来,“还真是难吃,看来妹妹不吃才是对的。”
李逸冷眼瞧着秦欢,“以后好好待着,别四处走动,让爷看见,爷动不了你,你的丫头爷还是动的了的,听清楚了?”
秦欢泪光欲闪,欲语还休,带着丫头走了,李逸走了过来,对侍女青鸾道:“今日可曾好些,我今日在这里吃饭,你去传饭来。”
侍女青鸾和青鸟一同笑着走了,李逸看着我摆在案头的书册,问道:“你倒和别人处处不一样,别人看话本,你倒看起了史书,你看的懂吗?”
那史书中有许多策论,旁边还有李逸的批注,看了这书以后,我才知道李逸倒不是草包,从前倒是我看错了他,风流之下掩藏的手段和心思,倒能与沈瑜较之一二。若说沈瑜是天空中青白颜色,此人的底色却叫人看不透。
“本来看不懂,可是有了旁边的批注,看起来也不那么吃力了。”我笑道。
他笑的开怀:“今日倒不见你张牙舞爪,难得难得。”
“你待我有礼,我自然也不会失礼,否则岂不显得我家教不好。”我看了他一眼,又道:“我们既然已经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何必多做纠缠,就此如兄妹相处,不也挺好吗?”
他一丢书册,道:“我说怎么忽然恭维起人来,原来起的是这个心思,不过你想错了,我要的可不是相敬如宾,更不是什么兄妹情深,如意算盘可别打错了。”
青鸟青鸾已经捧了饭菜过来,青鸾笑道:“何时见过二爷如此有心,这是今儿亲自抓的野鸡炖的汤,娘子尝尝。”
我想了想,问道:“我听青鸟说江北赈灾一事,你查出了刑尚书纵凶杀人,破坏赈灾一事,圣心大悦,你也因此升迁,可是当真?”
李逸笑道:“问这些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心中尚存公义,还是扮演了黄雀而已。”
“结果都是一样,公义不公义有什么区别?”李逸点了点我的头:“你怎会知道此事?”
“不过那日你提了一句,我有些好奇而已。”
“吃饭,吃完饭,爷就告诉你。”
李逸在江北赈灾一事中到底做了什么,林沧和秦欢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都是我想知道的。我得快些好起来,想到这里,我端起碗:“好,吃完饭再说。”
李逸摇了摇头,“爷也好奇的很,你这脑子里整天装的什么。罢了,吃饭吃饭。”
等用完饭,李逸道:“刑老头安排了江上刺杀一事,齐家死了个奴仆,齐小衙内怎可善罢甘休,于是找了我,至于粥棚坍塌一事,是刑家的跳墙之举,他们怕沈瑜手里捏着证据,他怎知证据在爷手里握着呢!”
“那林沧呢?本是十恶不赦之辈,你为何要留他。”
他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是爪牙是刀,我不好办却想办的事,他们会去办。”
原来是这样,他们是他的刀,他才是操刀人。以恶人为刀,若行的是好事,便是好人,若所行的事是恶事,他也便是恶人,而我在这其中能耐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