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她看见这人晕倒的时候有多绝望,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父亲和哥哥把这次宴会交给自己来操办。结果宴会开始不到一会儿就有人晕倒了?!
连忙召来医师,仔细排查后才得知只是因为亚德尔对烛台里面那些灰鲸的油脂过敏而已……
唤来侍从把亚德尔抬到百露园休息,葛兰洁匆匆返回宴会厅。离了组织者的宴会就丧失了一半意义。
肆意的游走在着装华丽的人群之中。名为弗雷的面具之下,不是自由的女性葛兰洁,而是弗雷家的长女。她必须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在名利场上尽全力争取弗雷家的利益……
等到灯火阑珊,众人逐渐散去,她也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身边的侍从来报,说希玆莱露家的小少爷还睡着……
得,又得伺候人,真不知道爱弥莎让她这个年轻的弟弟来干嘛。既没有展现出商业上的潜力,魔法和骑术也一般般。要不是对方经常来着他参加活动,许多人都不认识这位希玆莱露家的小少爷……
打发了侍从,葛兰洁一个人来到百露园。这个栽满落叶桐的花园曾经是某位公主钟爱的纳凉之地。
遍地的梦色草铺就青蓝色的地毯,四周生长的夜鹭花腾升起隐约的魔力潮汐,形成丝丝清凉的雾气,露湿了磨制月白岩的雨庭。
火炎精灵盘旋在亚德尔上方,在月色露气中保护沉睡的人。火光下的青年沉沉的睡着,呼吸绵长,似乎沉浸在美好的梦境里。
无声召回精灵,在男人身边坐下,打量着这个沉睡的青年。青涩的面庞透露出少年人的愚蠢,虽然看起来是个成年人,不过被家族保护得太好,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承担过什么责任……所以这次爱弥莎托我带他去雪原吗?
雏鹰终将是要飞向天空的,可没有经过摔在岩石上的血腥和疼痛,怕是没有多少毅力冲向云霄。
宴会上的所谓精英名流,在北方的火焰面前能抵挡几天呢?若有朝一日再现折枝那般的灾难,还能退守到哪里去?
她心中有理想有抱负,所以容不下其他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昏沉海的闪耀飞鱼一样,在日升时分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后就会消失在天地间,一生只有那唯一的目标……
目光望向天边的银月,她希望有朝一日能重新站在爱芙海姆的国度上,继续欣赏这无边的纯白。
许是感觉到了月色的寒气,身边的人悠悠转醒,挣扎着起身。
【你醒了?希玆莱露家的病弱公子?】
葛兰洁打趣道,好奇日后他会如何面对或者摘掉这个称号。
【我………这是……】
亚德尔挣扎着起身,听到身旁的美丽女性饶有趣味的说道。
面上虽然是毫无表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啊啊啊啊?病弱公子是什么鬼?我在宴会上晕倒了?为什么?中毒了?
【你是……?我……为什么会……?】
纵然千万疑惑他也不知怎么开口,只好问询眼前的丽人,却又有些胆怯,毕竟这月黑风高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园……
【怎么会……亚德尔居然……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