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下午时全学院的人都接到了提前放假的通知。
王弗生看着空荡的图书馆,正打算锁门,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不用锁了,我还没看书呢。”
“斯坦馆长?”
王弗生看清来人后放下手中钥匙,不解的问。
“不是说放假了吗,你怎么还来看书?”
“什么话,我一个馆长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再说了放假了学院也要有人守啊。”
斯坦掏出卷烟点上一口,烟雾顺风消散。
好吧,馆长确实可以任性一下。王弗生耸耸肩,朝学院门口走,边走边说。
“馆长可小心点,晚上早点回家,别被凶手盯上了。”
“哼哼,我一个老头子盯我干嘛,你还是小心小心自己吧。”
背对着斯坦摆摆手,王弗生和小彼得斯坐上了门口的人力车。
嘉琳娜说过,凶手是先从东区,也就是滨海城的贫民窟开始的,所以先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东区的环境就嘈杂了很多,街上到处都能看到流浪汉,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街边的建筑能看到数十年都没有修缮过,黑色污渍与杂草侵占在石砖的缝隙里。
王弗生和小彼得斯这次没穿风衣,那太扎眼了。
“大娘,这儿最近哪死过人啊?”
“死人?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我哪知道你问的哪个?”
被拉住的老太太一脸不耐烦,她还要回家做饭呢。
“就是最近这几天,肚子都被刨开,死状很惨的那种。”
王弗生笑着递上四分之一个铜板,老太太立马脸色一变,脸上堆起笑容,快速把铜板揣起来。
“你可问对人了,我在这片人称活着的报纸。”
“那是。”
王弗生点点头。
“就在一个星期前,一个倒卖脏东西的商人在他家被杀了,那个惨哟,身子都没了一半。”
老太太轻抚着自己胸口,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脏东西?具体是哪些玩意?”
“其实就是一堆别人不要了的东西,二手玩意,他低价收回去,翻新一下再卖出去。”
“这样吗,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吗?”
“就在前面,直走左拐,有一幢公寓楼,他之前就在那住的。对了,他叫基塔。”
“好,谢谢了。”
两人来到老太太说的公寓门口。公寓很高,大约有七八层,就是外墙破烂不堪,好几处地方的墙皮都掉了,露出下面的红砖,远看像一块又一块的红补丁。
“舒家公寓,看来就是这里。”
王弗生推开门,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前台,看着最新的八卦报纸。
“您好,请问基塔是住在这吗?”
中年妇女一听这个名字就好像应激了似的,不住的干呕了几下。
“滚蛋,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把报纸狠狠一摔,站起来就把王弗生两人往外面推。
“哎哎,别急啊姐姐,我们是侦探,私家侦探。哎,别推了,你看这是什么。”
小彼得斯见怎么说都没用,只能掏出一枚铜币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得不说,钱在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用。
中年妇女也不干呕了,伸手夺过铜币,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又吹了吹听了听,这才放进口袋。
慢条斯理的坐回前台,翘起二郎腿。
“说吧,你们俩想干什么。”
“嘿嘿,只是想看看基塔住的地方,和他房间里的东西,还有就是问姐姐您几个问题。”
小彼得斯整整被拽乱的衣领,慢声说道。
“那跟我来吧。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他的东西大多都被教会的人带走了,只剩下了些杂物。而且我对他了解也不多。”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可能还那三枚铜币嘛。小彼得斯心里嘟囔、着。
两人跟着她来到公寓的六层,在601房间停下,她掏出一堆钥匙,把门锁打开。
“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出来时记得把门关上,有什么问题来前台问我就行。”
说完中年妇女快速的朝楼梯走去,好像一秒也不想呆在这儿。
王弗生伸出右手,然后想了想,缩回来又用左手将门推开。
吱吱。
老旧的铁质铰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公寓里面倒是显得挺新,白色的墙面很亮,就是客厅沙发后的墙上沾着浅褐色的斑块,呈放射状向四处蔓延。
“这,是血?”
小彼得斯显然在问废话。
王弗生走向沙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在了上去,坐在颜色最深的那块上,慢慢闭上眼睛。
小彼得斯对这一幕并不陌生,生哥经常这样。倒是他自己,看看两边的三扇门,哪扇他也不想进去,跟在生哥旁边才能给他安全感。
“先等等,我可不是害怕了。生哥一个人闭眼在这,万一凶手有再回作案现场的怪癖,那可怎么办?我得保护他。”
小声说完,小彼得斯站在沙发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谨慎的观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