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杜慈不敢下台,掌柜的又有了底气:“何须我告诉你?你们青丘门之人,皆是仗势欺人的虚假之徒!告诉我此事之人如同那江中流水,难道你要将你半数师弟都清算了吗?
“你胡说!我师弟怎会背叛我?”
“哼,怎的不会?你不顾药性,修为尽失,便迁怒仙人,你听信那书生之言,想在擂台之上杀死敬公子后,还得到城中百姓的支持。哼,你们这帮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指责敬公子之事说的头头是道,但暗杀仙人之事你们一字不提,你是何居心!”
“轰!”掌柜此言如若陨石一般,砸进众百姓的心中。
“杜慈那厮竟然想要暗杀太真仙人,真的假的?”
“是啊,这要是传到豫州帝上那处,我们扬州可就完蛋了啊!”
“天哪,好大的胆子!”
见着这群情激奋,杜慈脸上更为难堪,怒地面红耳赤,但却说不出话来。
“杜慈,方才掌柜的说的可是真的?”一时间风评逆转,许多百姓也是震惊地看着一字不发的杜慈。
今日之事,本来便是约好的比武,自己只是想在擂台之上杀死阿敬罢了,但那书生却突然找到杜慈,并与杜慈介绍了太真在这俗世的名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要让杜慈杀死阿敬。
这种事情,杜慈怎能忍让?书生见状,便为杜慈找了办法,瞒下自己想要杀死太真之事,只在阿敬潜入山门之事上下文章,为的便是找到合适的借口杀死阿敬。
谁料,比武之时,杜慈都没有寻得机会杀死阿敬,如今群情激奋,杜慈更不会承认,只能闭口不言。
“杜慈!你给我们一个交代,你是不是想要暗算仙人!”
“你今日此举,不就是想让我们随你们青丘门陪葬吗?说话!”
杜慈的默然滋生了百姓心中的愤怒,见有不少百姓想要上台教训杜慈,杜慈刚想要出手,却被阿敬收入眼底,为的杜慈莫要狗急跳墙,反是阿敬上前打着圆场。
“诸位乡亲!请冷静片刻!”
经过方才一番,如今阿敬的形象不同先前,说的话倒是也有了些力量。
“诸位乡亲,首先,我师尊太真乃是仁善之人,杜慈暗算我师尊之事,我师尊不曾与青丘门计较。自然也不会告诉豫州那位帝上,连累扬州众人。”阿敬不清楚帝上究竟有多大的权利,但这番话也是顺着百姓的意思,解决百姓最担心之事。
听到自己这么一说,百姓心中的担子也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阿敬见状,便也接着说道:“再来,虽说此事因杜慈贪念而起,但我擅闯青丘门,这也是我的过错,在这里,我要向青丘门的诸位以及天下百姓们赔个不是!”
说罢,阿敬拱手弯腰,其诚恳模样,令众百姓动容。
阿敬一动不动足足拜了三五分钟,见时机成熟,掌柜的先是说道:“敬公子知错认错,真是一介君子啊!”
“是啊,敬公子当真是君子!”掌柜一番话,引得不少百姓赞同。
趁着这个气势,掌柜赶忙上台,撇了一眼狼狈的杜慈,缓步走至阿敬身边,将阿敬的身子慢慢扶起。
见阿敬起身,掌柜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也是拱手弯腰,大声地说道:“敬公子仁义,方才众人不了解敬公子为人,多有冒犯,敬公子却没有放在心上,请受王泰一拜,多谢敬公子除害!”
还未等阿敬表态,台下众百姓便也带着喜悦跟着附和,大声喊着“多谢敬公子除害!多谢敬公子除害!”声音震天,如今阿敬倒像是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英雄一般。
但掌柜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暗指杜慈是个祸害,听到此话的杜慈如何忍得的?但如今胜负未分,若是在擂台之上杀了那掌柜,便是坏了修世的规矩,如此想着,即便杜慈对那阿敬二人恨得咬牙切齿,硬是吞下了这股怒气。
阿敬自然注意到了杜慈情绪,虽底下追捧之声不绝于耳,自己也不会如此简单沉溺在英雄之声的喜悦之中。
稍稍平静了心态,先是扶起了掌柜,随后对着百姓又是说道:“诸位,我阿敬是一个笨人,本着想为我师出头的想法,才发生了接下来的这些事情,我心中念想并不是为了除害,心术不正,配不上英雄这个称号!”
“哎,敬公子莫要谦虚!若是敬公子在此,以后,我看还有哪个修士还能仗势欺人!”一个百姓冲到最前头,高举着拳头大声说道。
“是啊!敬公子!敬公子!”
未等百姓附和几句,阿敬便又是接着说道:“诸位,我只是一介凡夫,未曾学过什么心经仙法,我怎敢与众修士相比啊?”
“这。”阿敬所说得体,若是百姓接着起哄,恐怕就是不仁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