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了郑国公夫人的意思,又该如何,当场在场的也不止小七和郑小姐,还有他人,已经承诺了店家花二十万两买下这一套首饰,出尔反尔传出去也不好听。”
咏阳郡主淡淡的笑着,对比郑国公夫人的怒气,可就淡定多了。
郑国公夫人深吸口气,缓缓才道,“郑国公府和南阳侯府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只是这笔账,总该有个说辞。”
说着,郑国公夫人看向了南阳侯夫人,南阳侯夫人立即会意,于是开口,“两个小辈都有错,不如这银子各自掏出一半,这件事算是了了。”
“那白玉兰首饰归向何处?”
“自然是郑国公府去付银子买下。”南阳侯夫人理所应当的说。
咏阳郡主故作为难,“这可如何是好,我手中可一点银钱都没有,全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郑国公夫人若是瞧得上,我这就叫人去拿了抵债。”
南阳侯夫人眼皮跳了跳,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郑国公夫人蹙眉,“咏阳郡主,你是大房主母怎么会一点银子都没有,不想拿银子,又何必拿这种理由搪塞我!”
“怎么会呢,宁姐儿出嫁,陪嫁都是一些古老的物件儿,若是银钱还真没有,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二弟妹,我这几年不在府上,一切大小事务都是由二弟妹打理的,有没有银子,二弟妹最清楚了。”
咏阳郡主冲着南阳侯夫人眨眨眼,南阳侯夫人屏住呼吸,讪讪一笑,“大嫂这话怎么说的,当初你没回来的时候,大嫂所有的嫁妆可都被七姐儿搬走了,我怎么会知道大房的底细呢。”
“我当初走的有些匆忙,压箱底还有几十万两银票不见了,贵重的珠宝首饰也没剩几样,府上是二弟妹管着,下人断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拿走。”
咏阳郡主话说一半又摆摆手,道,“罢了,这些事就不提了,我离开了七年,名下所有的庄子,铺子,田产,所有的收入给了南阳侯府,这七年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三十万两之多。”
说着,丫鬟竟将账本拿来,还有一个算盘,看的南阳侯夫人眼皮猛然一跳。
“这事赶巧了,若是今儿郑国公夫人不提,我险些忘了,二弟妹,既然郑国公夫人需要银子,不如就先把之前的账还给大房,我也好给郑国公夫人一个交代。”
伸手不打笑脸人,咏阳郡主从始至终都是笑意吟吟,即便是对着郑国公夫人疾言厉色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半点怒火。
郑国公夫人心里堵着口气,莫名就被人给利用了,抿了抿唇,也不多说,手捧着茶浅浅尝着。
“大嫂”南阳侯夫人黑着脸,她若早知道咏阳郡主挖了个坑等着她跳进来,说什么也不会带着郑国公夫人来找她。
“这些铺子,庄子,还有田地的收入我可半个子儿都没瞧见,你可不能冤枉了我,是不是弄错了?”
咏阳郡主诧异,“不是你拿的,那就是中公存着了,去把中公账房先生叫来!”
“是!”
不等南阳侯夫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南阳侯夫人心里窝着火,脸色紧绷。
魏姎和魏婉宁彼此相视一笑,魏姎在心底给自家母亲竖起大拇指,这一棒子打的二房猝不及防,还把郑国公夫人扯进来了,借力打力,厉害!
不一会账房先生赶来,“回郡主,中公并未收到一笔大房的外账。”
咏阳郡主挑眉,“这就奇怪了,这七年来的银子都哪去了,中公没拿到,二房也没拿,可几个管事不是这么说的,先生可要想好了,这笔数目可不若是有个差错,一旦上报府衙,是要吃板子的!”
账房先生一愣,目光瞥向了南阳侯夫人,南阳侯夫人忍着口气,“大嫂,这件事咱们日后再说,先把国公夫人的事料理了,别叫人久等了。”
“二弟妹,我这不是在想法子凑钱吗。”咏阳郡主一脸无辜,柳眉一弯,“若是叫大房拿出十万两白银,就是搜刮,也拿不出来,国公夫人,我我这也是没法子了。”
郑国公夫人充耳不闻,淡淡道,“今儿我不忙,你们料理便是,我去前厅坐一会。”
不管这银子是怎么来的,郑国公夫人要的就是银钱,南阳侯夫人又是一气,想要起身,却被咏阳郡主叫住了。
“二弟妹,这庄子的房契,地契都在你那呢,若是方便,现在就还回来吧。”
南阳侯夫人身子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咏阳郡主,“大嫂说什么呢,房契,地契怎么会在我这里?”
“二弟妹,当初分家产时还有一份存单,若要找到,一点也不难。”
咏阳郡主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么多年,二房吃喝拉撒全都是大房的银子,这些身外之物她也不计较,只要一想到几个金尊玉贵的女儿被二房作践,咏阳郡主恨不得剥了二房的皮!
南阳侯夫人噎了,揉了揉眉心,“瞧我这记性,今儿是忘糊涂了,这些东西的确是在二房保管,不过不齐全,当初几个姐儿出嫁,也给了不少陪嫁,林林总总也算不清了,尤其是二丫头,毕竟是伯府嫡媳,嫁过去也不好叫人轻视了,庄子,田地,铺子自然是少不了。”
猛然提起已逝的魏瑜沁,咏阳郡主眼眸中乍然闪过一抹凌厉,强忍着口气,“几个丫头出嫁,嫁妆单子总该有的,若是二弟妹记不清楚,或忘了在哪,我便派人去一趟宜安伯府,二丫头没了,这些嫁妆也不该被宜安伯府霸占,宜安伯府若是不给,南阳侯府也不是好欺负的,霸占嫡媳嫁妆,足够宜安伯府抬不起头来!”
“母亲,我出嫁时只有两千两银子,再无其他。”魏婉宁说。
咏阳郡主愣住了,她的嫡长女出阁才两千两银子,二房可真够大方的。
“四姐姐出阁也是两千两银子,不过四姐姐的聘礼倒是不少,二婶都留下来了。”魏姎补充。
越听越怒,咏阳郡主紧绷着小脸,眸光如狼,凶狠异常,“想必是二弟妹记性不好,忘了给,今儿就做个了断吧。”
南阳侯夫人险些站不稳身子,当初大房魏怀瑾和咏阳郡主被关起来,大房一派人人欺压,南阳侯夫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压迫,哪想得到今儿咏阳郡主还能再回来。
“这”南阳侯夫人结巴了,揉了揉眉心,“哎呦。”
“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头疾又犯了,奴婢这就扶着您去找大夫。”莲香道。
这正喝了南阳侯夫人的意,搀扶着莲香的手就要往回走。
“二弟妹,这银子三日之内若是见不着,咱们就去府衙说道说道,卉菊,去告诉郑国公夫人,就说南阳侯府三日后银子必定奉上。”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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