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她人，可能是去天台了吧。”柳晓晓倒不觉得什么，这里睡了两人，梵婀玲怕吵到他们睡觉去别的地方呆着也没什么奇怪的。

“今天那位女巫来的时候，你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吗？”海因里希问道。

柳晓晓闻言收敛了笑意，想了想说道：“女巫来自里世界，梵婀玲她应该知道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

“她再像人，也不是人。”海因里希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回了实验室。

“我看着很傻吗？”柳晓晓看着睡得无忧无虑的两人，声音微不可见。

“不。”十三月揉了揉眼睛，从柳安怀里爬了出来。

“不要，悲伤。”十三月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懵懂呆滞，磕磕绊绊地安慰着柳晓晓。大抵是过去那段沉睡的影响，她刚醒的时候都格外的呆滞，没什么反应。她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感觉出来了柳晓晓的低落。

柳晓晓靠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十三月问道：“在你眼中我们和异...算了，饿了吗？我点晚餐上来。”

十三月侧着头反应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一样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记忆里安拉的那个疑问早已回忆起了后续，水池边坐在栏杆上看花的少女曾经漫不经心地说道：“众生平等，人和异种本就没什么区别。”

她其实还没想起来自己为何这么说，但这个回答却已经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柳晓晓笑了一声，拿过平板点菜。

这天晚餐时间，柳晓晓随口提起了学校里的课程。整个零号组，包括身为异种的梵婀玲都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在读学生。

作为调查员的摇篮，密大和乌托邦基金会的联系可谓不深。没有年纪制度，入学第一年为考察期，纯理论课教学，一年以后通过实践考核剔除不适合神秘学的学生，并让剩下的学生挑选导师，正式开始学习生涯。同时，一年级的这场实践考试也可以作为基金会调查员的认证测试，加入基金会。密大采用全选课制，每人每一个大学期至少选修三门课程，小学期选修两门课程。一年有两个大学期，两个小学期，大学期四个月，小学期两个月，全年无休。毕业要求很简单，先得到导师的认可进行毕业考核，然后由校长亲自布置毕业任务，完成后便成功毕业，失败就下次再来。不过密大不收学费，福利多多，课程丰富，师资力量强大，接受学生申请开课等多个特点，每年申请毕业的人并不算多。

这会临近第三学期的期末，新生们的考核第四学期就准备开始了。本来四人是准备接取一个监考官的委托去凑个热闹的，没想到十三月突然来了，这会就不那么方便了。接下来离期末还有一段时间，他们难得的闲了下来。

他们这个学期选的三门课都是课时不算多的实验课，报告已经写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连学校都不用怎么去了。除了柳安，密大归密大的，他该上的初中还是要接着上的。

“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猜明天天气应该不错，我们去商场采购吧！”梵婀玲打断了海因里希和柳晓晓专业含量极高的对话，随口提议道。

她的话也不是没有原因，十三月之前是被叶尘直接抱了过来，什么东西都没带。日常生活用品公寓里面是有的，但她的衣服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来时穿着的那身白袍和柳晓晓提供的一件睡裙。

出去采购的建议最后被全票通过，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缺钱的人，不说十三月的那张黑金卡，有了赔偿金以后他们自己的存款和小组资金也可以说的上是丰厚。

毕竟基金会的委托普遍价格不菲，虽然高昂佣金的背后是调查员们高居不下的死亡率以及神秘学物品那令人窒息的价格。作为基础能源的灵石已经是天价了，种种和灵石脱不开关系的物品更是吓人。

“正好小十三都没什么衣服穿。”柳晓晓笑着说道。

“衣服？”十三月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问了一句。

“小十三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梵婀玲给她盛了碗汤，问道。

衣服……破碎的记忆里闪过旧日眼花缭乱的裙摆和衣袖，华美至极的礼服拖摆划过白金色长廊。打扮艳丽的少女坐在奢华的舞厅里，心安理得地被所有人喜爱，关注。

“裙子，我喜欢裙子。”十三月捏着汤匙，说道。

被装点的足够隆重繁复，极致华丽的裙子，配着全套的首饰，高跟的鞋子和精美的发型。

那来自她还没有想起的过去。

“要不，我们问问那位女巫小姐？”柳安不嫌事大地提道。

海因里希想了想，赞同道：“的确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柳晓晓一拍掌，拿出了电话。

能到一个组的，能有一个正常人吗？

梵婀玲没说话，抱臂靠着椅子看柳晓晓拨通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

柳晓晓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主动开口道：“我知道，埃森公寓2001，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声音响起后，他们都有些意外，因为这不是女巫安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