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概是邓乐人除了少年时代以外,最鲜艳的日子了。
她和迟明一起去做了许多她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事。
晚上,他们就回工作室,她录歌,他听免费的单人演唱会。
这段时间,迟明见到了邓乐人很多种笑容。
开怀的,放肆的,害羞的,温柔的,满足的。
每一种,都很好看。
他们会拥抱,会牵手,会接吻,邓乐人生日那晚还有了深入的交流。
他们就像是一对平凡度假的恋人一样。
按照计划,明天该去看海了。
睡前,她躺在他怀里说:
“海啊,宽广又温柔。我们去看日出吧,迟明。”
他拉了台灯:“好。”
半夜,他被胸口的一阵刺痛惊醒。
刚刚脱离梦乡,嗅觉尚未恢复,迟明只感觉胸口濡湿了一大片。
“别哭了,我在。”他低头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低声哄道,“不疼了。”
触感却是一片寒湿冰凉,鼻尖隐隐约约蓄着血腥味儿。
迟明猛地睁眼,拉开台灯一片刺目的鲜红映入眼帘。
而怀中人的呼吸,早已轻不可闻……
病房的门口,迟明无助地蹲在那里,泪水无声流淌。
他说他没有明天了。
可是明天怎么来的那么快啊?
那张小小的心愿清单还没有勾满,他偷偷定制的戒指也没有做完。
邓乐人怎么就要离开了呢?
柯若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离开。
两人来到医院的天台。
年轻的男人红着眼,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近乎是乞求地问他。
“不知道,也许,就是一个午觉的功夫。”
柯若不敢去看迟明,就如同他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在邓乐人身前。
他还是没逃过去。
躲得过初一,命运也没有让他躲过十五。
还是要面对的。
拳风猎猎在耳边呼啸而过
柯若捂着腹部拧眉,踉跄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