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过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嘛？”陈道轻轻拍手，以一种十分嚣张且自信的语调，对准了面前一头神情呆滞的丧尸。

丧尸低着头，看着放在桌上的一本田字格，目光呆滞地望着陈道。

“看我做啥子？看书啊！照着写啊！”陈道用手指指了指田字格上面的一行数字，那是陈道用铅笔一笔一划，慢慢写下的0到9。

见丧尸无动于衷，陈道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水管，这根沾了少许凝固了的血液的水管，在教室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亮。

丧尸见状，缓缓地举起了手臂，将那只捆绑着铅笔的右手，缓慢地挪动到了田字格上。

“呲啦——”

尖锐的笔尖落在轻薄的纸张，然后一下划出来一道醒目的口子，陈道眯眼，丧尸冷漠。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了，你要先这样，才能这样，不然的话是不能那样的！你听懂了吗？”陈道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丧尸依旧是冷漠地看着已经被划破了的纸张，无动于衷。

陈道则是保持着双手摊开的姿势良久，直到屋外的骚乱声逐渐变大，他才无可奈何地从椅子上起来。

屋外，一行七人正蹲伏在靠近走廊一侧的窗边，静静地注视着屋内这过分离谱的一幕。

教室内摆放了三十张桌椅，并且有二十九丧尸被捆在椅子上，每一头丧尸的右手都捆绑着一根铅笔。

陈道分发了由他求自书写的，第一行是0到9共十个数字的田字格作业本，让屋内的二十九头丧尸学习数字。

当然，成果不能说是没有，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三十头丧尸里面只有一头丧尸写了个“1”，还是诈胡的。

总之，陈道无言地在教室内踱步，就像是老师发布任务之后让学生完成，自己下来巡视那样，缓慢地在教室内穿梭。

而等到陈道走到讲台上的时候，他停下了，轻轻地用拳头敲击讲台的桌面，不一会儿，从讲台下方的空间钻出来一头女性丧尸。

她身穿蓝白两色的校服，容貌靓丽精致，只是单论身上的衣服搭配而言，反倒是有点在装嫩的意思。

用丁芸此前的评价来说，就是一个30岁的人搞18岁的cosplay。

“你们说，这陈老师，是不是有点奇怪？”小赵嘀咕着，眯着眼睛盯着陈道和嘎嘎的互动。

他将学生之一的嘎嘎给抓回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刚才陈道去后排教写字的时候，嘎嘎就钻到了讲台底下，这已经是嘎嘎半个小时内的第三次逃逸了，前两次都是在天花板上，被陈道用黑板擦给丢下来的。

“我觉得你可以先纠正一下称呼，江大没有他这号老师，他是自己册封的——”女教师赵文茜，曾任江大电子工程专业复变函数科任老师，现任一班5号学生。

赵文茜不是那种死板的人，但问题在于陈道说自己是老师，还是个全科老师，这谁信？

你但凡说自己是外面机构来的老师，赵文茜也只能接受，但是陈道非要说自己是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只不过这份不满的情绪和对陈道的感激和尊敬其实并不冲突，赵文茜昨天夜里也提出过愿意帮陈道上课的建议，但一听说要给丧尸上课，她就犹豫了一下。

所以今天，她才会在没有工作的时候早起，蹲伏在窗边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