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见他打开笔帽,把卷子拖过来。
“老子准备把这半张英语卷子写完就睡觉,剩下的回家再说,反正现在才2号,我还有两天时间可以浪。”
温竹笑了下。
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膝盖。
“我跟你差不多,还有三张半,等明天在写。”
两人又继续聊了几分钟,才挂了电话。
温竹放下手机。
静静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夜间新闻。
搭在腿上的指尖轻挠着膝盖,只是挠了几抓后,他就停顿了一下来。
温竹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
之前校运会跑3000米摔的一跤,两边膝盖的擦伤已经结痂了,只是现在有些轻微的瘙痒,他总忍不住去挠。
刚挠着挠着,他指甲不小心就抠翘一小块痂。
温竹看着被自己抠裂的小痂缝,原本已经完全愈合的地方,又渗出一点点血丝。
温竹:“......”
手欠了。
温竹盯了一眼,想都没想,又伸出手指去按着那块翘裂的痂,想把它给摁回去。
他刚摁了一下,耳畔就落下了一声叹息。
温竹“咻”地抬头。
就看见江司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手里提着个白色小药箱。
温竹张了张口,声线温软:“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江司洛瞥了他一眼:“有声音,是你抠得太认真了。”
温竹:“......”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轻咳一声。
江司洛盘腿坐在地毯上。
打开小药箱从里面拿出碘伏棉棒。
“我自己来吧。”
“坐着就好。”
江司洛轻车熟路地拆开包装,掰断棉棒,然后动作轻柔地在温竹的膝盖上涂擦着。
一根接着一根。
等两边都涂好药之后,江司洛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张创可贴。
温竹一直低着头,乖乖地看着他给自己擦药。
江司洛刚洗澡出来,他的头发也只吹了个半干而已。
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棉质睡衣,跟他的一样都是短裤短袖的棉质风格。
他这人本身就是那种冷白皮,穿着一套黑色睡衣,裸露在外的肌肤就显得更加的白皙。
温竹目光落在他结实有力的小臂上,那正给他擦药的手,骨节匀称,看起来很性感。
看着看着,温竹的视线不自觉地从手转移到了脸上。
视线在他左侧的镜片上停留。
难得看到他那向来一尘不染的镜片上,有别的东西出现。
在靠近镜框的左下方,有一颗小水珠覆在上面,应该是他刚刚在浴室里,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他盯了一下,鬼使神差就伸出手,弯着食指指背,轻轻一蹭。
江司洛正给他那抠伤的膝盖贴着创口贴。
察觉到温竹的动作,他手一顿。
撩起眼皮,看向还抬着手的温竹。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错。
温竹被他看得顿时缩回手,出声解释道:“你镜片上有水珠。”
“嗯。”
江司洛又低着头,所以温竹并没看见他垂下的眸子里,荡着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