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勋接着道:“不若这样,下次我大元何处再有动乱,本将军亲自护送刘大人去跟对方谈谈纲常如何?”
“威勋,你怎如此无理!”刘阳脸被憋成了猪肝色,他乃是三朝大儒,更是轩辕皓晨在位时的礼部尚书,官居从一品,更何况如今轩辕璃继位后也是照样地尊敬他,刘阳何日受过这般的火气。
他本来就六十有五,年岁已高,当下竟然不顾身体也要追上威勋,定要好好教教他祖宗法制,愤愤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这些乃是圣人之言、祖宗之训!本官又哪里曾说错什么?”
威勋看他要赶上来,当即转身,头也不回,冷哼离去。
霍鹰也大步踏出这些人的行列,淡声道:“各位大人,即便是如今皇上还未大婚,可皇上的脾性你们都知道,皇后娘娘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各位大人自便。”说罢,他也是大步离去,丢下了身后面色各异的一众人等。
“你!”刘阳哪里想到今日居然有两个后生会出言顶撞他,他怒气冲冲还欲再追,身后的几个大臣终于伸手将他拦下,劝慰道:“刘大人消消气,算了算了,威将军素来如此,霍御史又是朝堂新贵,年轻人嘛,不免莽撞直言了些,听说他们之前也是布衣出声,今日怕是纠结在这处。”
“是啊,刘老莫要再气,今日府上还有事,本官就先行告辞了。”几位大人稍微应和几句,也就赶紧陆续告辞离去。
走在刘阳后面的几个官职低微的官员也是讪讪几声,却已经感觉到了头疼,朝堂上谁不知道,这刘尚书人是不错,可唠叨起来比自己家中八十岁的老母都要多些废话。得了,大人物都已经跑了,这一路上受罪的又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免不得又要听刘阳刘尚书一顿“君臣之义、仁政爱民”的教化,头疼,头疼啊。
且说图布这边,紫腾阁内,风行随着手下人从慕容炎珏的寝殿内出来时,风七就守在慕容炎珏的殿外。
见到风行出来,风七这才赶上前。他皱眉看着躬身退下的巫医,神色担忧道:“主子身上的伤还未好吗,这都一个多月了。”
风行冷着一张脸,隐在袖中的手攥的死紧。“主子的功法偏向阴寒,这次火毒深入肺腑,灼烧五脏,外伤已经无碍,可这内伤……”
风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风七眉头皱的更深了,也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一个月前,他们收到了司主从永安洲发回来的急信,说是主子在永安洲遇险,等着他们前去救援。等风七和其他两位司主带了几人秘密前去迎接时,居然发现主子和司主都受了重伤。他们本欲杀进大元京都,可医治主子和司主的伤明显更为紧要,他们这才遵司主的命令暂时退回了图布皇城。
如今主子这都修养了一个多月了,伤势竟然还未根除。
风七难得失了笑容,满脸阴寒道:“司主,我那日也见到了主子身上的伤,这伤来的诡异,你们此行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去了赤玄皇陵?昨日我向巫医问了情况,,这哪里是普通的火舌,若不是主子功力诡异,只怕伤势还要更重。”
风行撇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风七不由得瑟缩,更是疑惑。
“唉。”风行闭了闭眼,难得叹了口气。
风七这下更是惊呆了,突然一阵皮痒地忍不住调侃:“司主,你居然也会叹气,我大概是在做梦,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这次风行眼中的担忧却没有丝毫消退,他难得没有出手教训风七,比起这些,他更是担心主子。
这伤怎么来的,自那日他在昏迷的主子身边发现陈曦留下的伤药时,他就已经有了猜测,那日皇陵中遇上轩辕璃,他本已做好了拼命的打算,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陈曦竟然真的放过了他与主子,风行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司主,莫不是你也伤糊涂了?”风七皱眉,分明是不解。
“这不是废话吗?”他看着自己司主渐黑的脸色,斟酌了番,为了避免自己做了殿内青藤的养料,又加了句:“呃……会,除非是一种情况。”
风行皱了皱眉:“说。”
风七道:“除非是我恨他到极致,非要亲手整死他才能解恨,这才会暂时留他一命。司主,你莫不是忘了咱们这些人?主子可是将地宫内的人圈养了十几年,最后玩腻了也就杀了。”
风行心中一紧,是的,没有人会下意识救下自己的敌人。这么蠢的问题他竟然还会问。
风行向来心思细腻,更是日夜跟在慕容炎珏身边,他怎会看不出,从那女人出现之后,主子就已经变了。
至于变成了什么样?风行眉头皱的更深,至于这变化,大概就像风七说的这般,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风七神色暗了暗,察觉到司主心情明显不太愉快,他也不敢再问,而是引开了话题:“司主,我这时是来送信的,前些日子你与主子重伤,手底下的探子就按你之前的吩咐把各处的消息递到了我这里。方才我收到了大元内的消息,正要去找主子。”
“大元内的消息?”风行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怎么,大元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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