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洗洗就好了”李雪摆摆手

大娘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将手帕窝成一团塞进了衣兜，又坐了回去。

老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原本是静静的看着，等老伴坐了回去之后，就又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江鱼塘仍挂着耳机在听歌，也是从头到尾静静坐着，没有说话，也没参与。

李雪将那张纸巾折了起来，擦了擦手指，随后放进垃圾桶，重新坐好。

车厢里面并不安静，但在有限的嘈杂里面，也并没有谁很大声的喧闹，反而因为这种嘈杂的陌生的环境而形成了某种程度上比较私密的空问。

李雪似乎有点困了，枕着江鱼塘的胳膊聊着趣事。

过了一会儿，对面睡觉的那个小女孩翻了个身，似乎含糊的咕哝了一句什么，老妇人俯身去问，小女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没回答。

大概睡的不舒服，她再次翻了翻身面朝着江鱼塘他们，随后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就又迷糊的睁开了，还不大清醒的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对面的漂亮姐姐看。

江鱼塘和李雪都注意到了，李雪朝她露出一个笑脸，小姑娘见被人家发现，有点害羞的捂着了一下脸。随后又把手放开，去看他们。

一会江鱼塘发现她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暗暗琢磨着帅哥的吸引力果然还是比美女更大，不过很快发现人家盯着看的似乎是自己戴着的耳机。为了验证这件事情，他将耳机摘下，随后还给了李雪。

终于发现，小姑娘盯着看的果然不是自己。

李雪正要把MP3收起来，见小姑娘一直盯着看，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你要听吗？

小姑娘似乎被吓到，迅速坐了起来，同时摇着小手和脑袋。老妇人也忙道：“她小孩子，你收好，你收好…………”

李雪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将MP3放在口袋里。却见那个小姑娘的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乌溜溜的眼睛里有一种充满了童真的好奇、渴望和畏怯。

她迟疑了一下，随后将MP3拿了出来，打开音乐，又放回口袋里面，一只耳机放迸自己耳朵里面，另一只用手拿着，离开座位，蹲在了两排座位中间的狭窄空间里面，举起另一只耳机，向那个还在盯着看的小姑娘笑道：“来，我陪你一起听。”

“不用不用，你不要管她..”似乎是腿脚被孙女压麻了的老人原本在悄悄活动身体，此时也赶紧出声阻止，老妇人同样着急，像是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推李雪，又在伸手后赶紧缩了回去，说着又急又快的乡音劝阻。

江鱼塘笑道：“大爷，大娘，没事的”

小姑娘大概觉得这个漂亮姐姐很温和可亲，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李雪看，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靠了过去。

李雪于是蹲在她面前，笑着将那只耳机塞进她耳朵里面，小声问：“能不能听清楚？”

小姑娘乌溜溜的眼睛眨动着，明显还有些畏怯，又夹着些兴奋和欢喜，用力的朝她点了头，点了两三下。

李雪又朝她露出个笑容。两个老人有些不安的重新坐回去，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盯着孙女看，似乎生怕一个没注意到小姑娘就会闯出祸来。

在旁边一直看着的江鱼塘第一次发现，黎妙语笑起来的时候颊上会有个浅浅的梨涡，大概以前笑得太浅，他没发现过。

他们这一侧并无阳光，但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天上的阳光都已经不重要，有她就足够了。

江鱼塘坐在旁边，心里面悄悄得瑟着自己的眼光和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