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霞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司南书白已踏入了白会长的府邸。他的脸色阴郁,步履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白会长眼神锐利,一眼便洞察了司南书白内心的烦忧。
待司南书白坐下,白会长轻声问道:“书白,有何事让你如此烦心?”司南书白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将公司内部的纷争、自己失去股份的困境,以及与商强的对立,一一道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仿佛一只困兽在挣扎。
白会长听完,微微一笑,道:“唐希文手中不是有股份吗?你何不寻求她的帮助?”司南书白一愣,他没想到白会长竟然认识唐希文。白会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道:“我不仅认识唐希文,还与你父亲司南尚杰有交情。”
司南书白心中一动,他想起了父亲曾多次带他参加各种行业大佬的聚会,但自己总是看不上眼,每次都是让唐希文陪同前往。原来,父亲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一天自己遇到困难,唐希文能够利用这些人脉帮助自己。
白会长看着司南书白,问道:“你不找她,那你打算怎么做?”司南书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道:“我会教刘子起转移公司资产,让公司破产清算,让商强手里的基金亏个底掉!他让董先生入局的时候可是让别人拿来真金白银10个亿,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想上市,我想就是董先生和他协议的一部分。”
白会长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让司南书白自己去思考这个计划的后果。司南书白沉默片刻,道:“资产转移不过是换了个壳,对于刘子起和高静静没有损失。而我能一次除去两个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商强和董先生落败的景象。
然而,白会长却提醒他,刘子起的风险也不小。司南书白被白会长摸到了命门,他心中的恶念被一下子勾了出来。从刘子起来找他开始,他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个局,他想把所有人都装进去,除了他自己。他甚至没有考虑过唐希文的感受,将她也算在了其中。
司南书白回想起罢免会议上的屈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会上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每个人都在算计他,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然而,白会长却为他提供了另一种解法,让他尝试去读《道德经》的第八章。
司南书白虽然经常诵读这段文字,但从未了解其全貌。他认真读起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白会长为他解释道:“水善于滋润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最善的人,居处最善于选择地方,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
司南书白努力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他缓缓地说出,“我做不到!被别人背叛欺辱,还要保持不与其相争,那是乌龟,不是人!”
白会长却继续引导他思考:“你爸爸参加会议的时候会带上唐希文。除了唐希文,你知道他还带谁吗?”
司南书白回答道:“郑春晓,我爸爸的结发妻子。”
白会长问道:“那你知道郑春晓是怎么对唐希文的吗?”
司南书白摇了摇头,他从未想过郑春晓会对唐希文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然而,白会长却告诉他:“刚开始可是各种奚落,甚至经常当着我们的面说唐希文不好的地方,让这个小姑娘下不来台。”司南书白震惊了,他从未想过郑春晓会对唐希文如此苛刻。
然而,白会长却告诉他:“但是这个小姑娘最后搞定了郑春晓,她也读过这些书。”
司南书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意识到唐希文曾经为了他,做了很多他没想过的事情,自己的眼界远比不上唐希文。
白会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复仇只能使人心胸狭隘。至少你要分清楚哪些是真正的仇恨。你要做大事,你就要有容人之量。或许你可以帮助商强,你帮助他,他就会离开了。”
司南书白看着白会长,思考着自己是否能相信眼前的人,是否能相信书中这些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