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23年11月20日 礼拜一 晴(1 / 2)桃狸的日记本首页

还是在一个很黄色的梦里醒来,这次我倒是不再是主角,只是旁观者,而且梦里其实都是动画角色,是《南方公园》里的角色,卡特曼的母亲以及其他一些人集体淫乱,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集,总之我醒过来还是觉得很恶心。虽然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恶趣味的,觉得很粉刺,可是要是梦到了就只剩下恶心了。一看时间倒是才六点五十九,可是我也不敢再睡,再睡不晓得会做什么梦了。

十七号的小雪过后,这几天又渐渐回温起来,早起不再感觉冷,甚至有时候会感觉开着高档的电热毯是有些烫腚的——突然想到这几天做这么些黄色的梦会不会因为温度太高。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个人说她养的鹦鹉在她新冠高烧不退的时候拔了一根羽毛送给她,她说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结果有网友说这是因为高烧的温度达到了鸟类发情的温度,所以那只鹦鹉是拔羽毛求偶呢,如果你收了它的羽毛又不给它下蛋它不知道要多难过呢。想到这里,我感觉实在非常大程度可能是这个电热毯的锅,一激灵站起来就把电热毯给关了。

上了个厕所回到屋子还没到七点半,但是却很清楚地听到隔壁的老叔咳嗽了好几声,猜想会不会是我吵醒他了,只好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继续昨天晚上不开声音地刷短视频。实在因为心里实在乱的很,不知道这个老叔今天会不会真的要我来做饭,那样的话我做早饭是不是应该算他一份?

心里想七想八,这个早晨分外难熬总算熬到八点多好像屋子里再没有什么声音才敢打开门出去蒸最后一个红薯来吃,蹲在垃圾桶前边给红薯削皮的时候还总警惕着会不会等会突然背后有人问我在做什么,总算把红薯切片放进锅里蒸上了,我又马上进了我的屋子。

我总是很享受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那半个来小时斜射到屋子里的阳光,那让我感觉很暖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温度太高了,我居然坐在阳光里不一会儿就感觉被晒得有点疼了,也才想起还蒸着红薯,出去发现又是马上就要把锅烧糊了。

最后剩下的这个红薯是很瘦小一只,不知道是不是十来天放脱水了,比我的手腕最细处还要细比我的小短手掌还要短,可是这样一截红薯吃完我居然打了饱嗝,突然怀疑这是不是因为吃了独食所以才会这样,想到这点我不由得尴尬起来,好半天也没敢把空掉的蒸笼放到外面厨房去。

堂妹刚刚离开的时候,像这样的早上我会抄一些问真八字APP里边的一些八字算命规则,又或者是看一点法语基础学习的视频,嗐,是啊,之前她刚刚走的晚上连晚上闲逛回来都要看起码半个小时的法语基础入门,结果现在呢——今天早上是刷短视频度过的,前几天倒是还看了两本有深度的短篇小说,这几天实在是再也抵制不了短视频了,也可能是我拍的旅居vlog也要在今天完结,也就没有对别人热门视频的嫉妒和对我的视频无人问津的愤恨来让我不要打开抖音超过十分钟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我现在的矛盾:我在心里边天天默念我讨厌社会生活,我祈求《隐墙》里边的静谧,我害怕和人说话,就连日常的打招呼寒暄也会让我局促不安;可是我又其实很想了解别人,在没怎么刷短视频的这些天,我恨不能一天翻九百九十次朋友圈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发什么新动态,可是因为我的微信好友屈指可数大多数是败兴而返,我很想了解其他人,了解其他人的生活,那我怎么可能抵制得了短视频……

我一直没敢做饭,害怕隔壁的老叔真的要让我给他做一份饭,但是又怕新搬进来的老大爷中午时间也要用厨房,所以倒是还没有十点半就把菜都洗好了——也没有什么菜,就把紫甘蓝掰成小块,又把南瓜切了块,白菜也随便用水冲了。

听到木楼梯有人上来的时候我心一紧,其实平时我基本上察觉不到楼梯上有人上来的脚步声,可是今天我居然连有人走过我门前发出的脚步声都听得一千二楚,我心里崩着一根弦感觉随时要断,好在很快听到脚步声走到了客厅,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又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是那个老叔回来了!

我一直竖着耳朵,怕等会要听到“小姑娘小姑娘”的声音,幸好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喊我,倒是听到了客厅切菜的声音——合租的四个人只有那个老叔在客厅做饭。所以我松了一口气,突然也感觉饿得不行了,于是也出门马上烧开了水,和起了莜面。

在我推莜面窝窝的时候我总怕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于是第一次我居然花很短的时间就把一个拳头大小的莜面全部卷到蒸笼里边了。看着甚至没放满小蒸笼的莜面窝窝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要是有个人要和我吃这可不能够吃啊。

总算把紫甘蓝也炒到锅里了,听到隔壁把门扣上了,我嗖得溜进卫生间——天啊,憋死我了。可是当我还蹲在马桶上时,突然又听到隔壁老叔洪亮的说话声,听不清楚是什么,但是还是紧张了大半天,直到很确定确实不是在和我说才松了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又嗖地溜回我的屋子。

刚要开始吃饭,发现堂妹又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今天她说的这条转文字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个意思,我真烦给我发语言的人,想着管她说什么了,不过又想到好像有时候我也累得只想发语音,就又把音量调到最小凑到耳朵边听了起来——一听又是她抱怨厂里待着烦受不了了,我这些天真是听得烦死了,开始还耐心地说“过段时间就适应了”“那要是觉得不合适换个厂也好”之类的话,可是她天天说天天说我早在半个月前就没耐心和她说了。现在我自己身边一地鸡毛不比她烦?

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回她一句,毕竟她是和我一样不太会交朋友的人,说不定她现在真的很烦得找人说说话吧。不过我还是不想再理她那个抱怨了就随便问了一句“你吃饭了没有?”她很快回到“早就吃了,你吃了没有?”果然她现在有点想说话吧,于是我拍了今天做的三个菜:南瓜白菜汤、青椒炒香菇(香菇是干香菇泡水泡开的)、蒜炒紫甘蓝。她很快回到:“奢侈啊你今天”

望着她发的那句话,我突然被送进嘴里的莜面窝窝噎到了——其实我最近基本上都吃三个菜有时候甚至是四个菜,要不是餐具有限有时候我甚至想捣鼓出来五个菜,堂妹在的时候确实有时候连两个菜也没有,想到那里我感觉我似乎确实有意把堂妹逼走的,所以心虚得只好说“最近菜比较便宜”

堂妹马上像是质问我一样回了一句:“冬天不是应该菜更贵了吗?”我看着心里发毛,总感觉堂妹完全看透了我的虚伪,只好开始报最近买的菜的价格:“白菜才三毛九一斤,紫甘蓝也不到六毛,贝贝南瓜五块钱也买了四个……”她没再回我,可是我却没松弛下来,觉得这句话虽然有理有据可是这好像也不足以说明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我那么抠搜。

在小厨房操作台对着窗口吃的饭,可是今天没下雪也没有大太阳竟也没留心外面的天气好不好,可是却听到了新搬进来的老大爷好像在和谁说话:“就在那边做饭”“哎呀,还是很方便的”就在话语渐渐停歇的时候我注意到我后背三点钟方向走过来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因为我听到她说话了:“是这里吗?”老大爷迎合了一声。我心下思忤这是谁呢。

想回头看看来人的模样,可是又觉得那样不妥,于是只好继续回温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感觉是很年轻的,估计最多也就四十来岁,是那个老大爷的女儿吗?四十来岁、八十几岁,孙女?因为饭也有点吃撑了,趁着胃酸消化食物的功夫,我的头脑里也模仿消化模式蚕食着那几句话。要是不知道那个老大爷八十多岁,我说不定会以为那个老大爷是带了个情人回来的,又想到前几天好像刷到一则六旬老人接孙子放学路上嫖娼被抓的新闻,突然又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又或者是二号房的那个人带着他情人又回来了——感觉他们的声音都差不多。想起最近隔壁老叔晚上好像都在和人打电话聊天,莫非是被别人都有女人的氛围打击到了?

今天也很不想出门,可是一直磨蹭到甚至把碗都洗好了,才想起昨天晚上那个隔壁老叔那句“你挣点钱不容易”又联想起两个多星期前二号房的人因为听我说我没工作就猜我做的必定是见不得光的勾当,我就还是逼自己出门了。

在今天早上刷手机刷得百无聊赖的时候我也寻思过好一会儿去钓个鱼,毕竟我第二次在威海港公园遇到那个男孩好像就是周一。

那天的回忆不算是多尽善尽美,因为一开头因为我没去原来的位置钓鱼而选择了一个旁边有个铁墩子的地方,以至于我被迫和一个一直重重复复问我几个问题的头发稀疏说自己是学电子商务的老哥搭话,一开始我觉得我不应该歧视他口吃说话不太流利很陈恳地和他聊,因为怕再被误会所以编的是我刚毕业所以没找到工作,结果后面他一直在嘲笑我你看你没找到工作无聊得来钓鱼,都只有老头才会钓鱼。再后面他又反反复复地问我做什么工作、那里人、住哪里,我才发现这个人估计是有点问题的,再后面他甚至说我这个专业也只能找不对口的了,说让我做公关小姐什么的,我就感觉必定也是变着法子来套我话。自从二号房的油腻猥琐男给我塞钱之后我就感觉谁都觉得我白天游手好闲就是做得见不得光的勾当。

就在我不再想和那个老哥搭话之后,我左顾右盼之际发现那个男孩和他的朋友就在上次我遇到他们的地方钓鱼,我看着他们落寞地想,他看到我和一个肥胖油腻的男的站一块会不会也猜我是为了钱依附别人什么的了,看着他们那边的海面上粼粼的波光我突然悲哀得想流泪。

好在不多时,那个老哥总算意识到我不想和他说话了告辞了。可是我又瞅着我旧得不行的衣服和裙子我就还是依旧手杵着栏杆百无聊赖地看着海面:他一定和很多人搭过话,一定早就忘记我了吧……

就在我回想第一次遇到他们的时候,他热心得要教我手把线钓鱼怎么感知,我和他离得那么近,还没回味完突然就发现他们边上走过去了一个女孩,一个看起来就是富养的女孩——很自信很阳光的发育很好的短发女孩,我一时间耷拉下了脑袋,想起前几天也在海港路附近看到过背着鱼竿的很青春活力的女孩,就想到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唉……

就在我暗自神伤也不知道多久了,突然发现有个目光过来了,又听到声音“应该只是有点像吧”我抬头一看——是他们,“哈哈,是你们啊,要回去了?”他笑了说:“不,我们要去那边钓,你要和我们去吗?”“去哪啊,幸福门那边吗?”“不到,比那近,就在前面”我听了他的话欣喜得手忙脚乱地收线就把线全都缠住了,他看到就说“姐,你这个鱼线缠住了吧”我只好笨拙地表示好像是的,他的朋友表示要不帮我解一下再去吧,我笑着说“不用,我自己解吧”他说:“我们先往那边走吧,我边走边帮你解”我还是笨拙地笑着说“我应该能解”

为什么我非要自己解,其实也是我心里有点乱,我又想到第一次遇到他们的时候其实我在寒风里放了好几个屁,我一想到那我就尴尬得无地自容,虽然是心动到回去就给堂妹发了三四十秒的语音说遇到了这么一个人,可是更多的还是尴尬,堂妹还问我为什么不加微信,我都放屁还熏走了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威力之大我哪里敢要微信啊,总之我只想着最好这个鱼线永远不要解开,一解开了我都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前进了。

他们走在我前面,那个男孩好几次回过头问我解开了没有又问需不需要他帮我解,我都笨拙地笑着说不用,一直走到目的地附近我才终于解开了,他看到解开了就来帮我收线,还开玩笑提醒我可不能收太快啊,他拿着鱼钩呢,于是我就慢慢收了线,靠近他的时候我想到我指甲好久没剪了会不会让他看到了我指甲缝里的污垢又是一个恨不能遁地而去,幸好是戴着口罩也能隐藏住一些我的局促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