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易砚之满目错愕,她对这位长留剑仙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幼时听爹娘说的,“十数年前他曾一剑断了毕罗天命根”上了,压根没想过似他这样的顶级大能,竟还会失踪!
——她可是一直把他视为我辈楷模去崇(xue)拜(xi)的呐!
“这是几时的事?”
“没多久,就这几年。”姜明雪杵着下巴好生回顾了一下,“准确点说,应该是三……啊不,现在是四年了,是四年前。”
“四年前,长留剑仙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在外出完成宗门任务时,不幸被门中叛徒出卖,遭歹人偷袭,丹田被毁,经脉断尽,彻底成了废人。”
“剑仙为给弟子寻求疗伤之法,特意将那位师兄暂托给远在剑宗的好友照顾,自己则孤身一人出了北落仙府,遍寻四海、访求仙山。”
“初时他还不时写有书信传回仙府,后来便渐渐没了消息,所以,若从长留剑仙离开北落仙府那日算起,他失踪至今,已有四年了。”
“这样啊。”易砚之若有所思,随即蹙着眉头顺嘴补了一句,“那他那位弟子呢?他弟子如今怎么样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小姑娘摇头,“不过,那位师兄眼下就在剑宗,砚砚,你若对他感到十分好奇的话,我们可以在入了剑宗后,再找个机会去拜访他一下。”
“唔,那倒也没那么好奇。”易砚之摆手,“我只是一早便听说过长留剑仙(噶毕罗天牛至)的英武事迹,心下对剑仙(噶——)的风姿也比较欣赏,顺便关心一句他弟子罢了。”
“嗯,长留剑仙那些年各式各样的英武事迹是不少,”姜明雪颔首,“但最出名的应该还是十九年前,他凭一己之力抗衡魔宗三大长老联手,一人一剑,硬生生守下永安城的事。”
“听人说,他那次不但守住了整个永安城,还力挫魔宗三大长老,致使其一残两重伤呢!”
“对对对,没错,我当初听到的就是这件事。”易砚之将头点了个小鸡啄米——残了的那个就是毕老太监!
“是的……虽说那一战打下来,长留剑仙自己也是身负重伤,但他伤好后没多久,便借着战斗中所获的感悟,一举突破了两重小境界。”话至此处,小姑娘的语调微顿。
“爷爷给我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曾感慨过,他当日见剑仙修为又得精进,还以为他能打破规则,成为玄灵界万年以来,三百岁内飞升的第一人呢,不想……哎。”
“真是怪可惜的。”姜明雪怅然叹息一口,眼中光色不自觉地便黯淡了下去。
易砚之敏锐地觉察到,萦绕在小姑娘周身的生气曾在某一息骤然跌入了谷底,她手指微蜷,遂试探着问道:“飞升……还有规则?”
——这玩意难道不该是修为到了,有那个机缘与实力,能上就上的吗?
“有的,但那个,就是……哎呀,嗐。”姜明雪语焉不详,几次想要开口,到底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姜姑娘,左右我这会连炼气都没到,来日有没有机会飞升还两说呢,现在知道这些也没用。”幼童见状颇为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你要不还是接着给我讲讲,有关剑宗收徒的事罢。”
——她坐在小姑娘身边,方才自也看得清她面上挣扎的表情,此事恐怕不是姜明雪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不能说,那这事可就有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