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姑娘。

迟橙宇过来找张昭，“明年不准备干了？”

张昭点点头，“没挣出房租，也没有别的项目了。”

欲成大事，不与众人谋，那么就得想好措辞，总不能不搭理别人吧。

迟橙宇继续，“我一个弟弟包包子，早上送到你这里来卖怎么样？”

“行，没问题。”

张昭的第一反应是好，新鲜大包子谁不想吃，尤其在校园。

但随即脑海里想到上次的水果事件，跟了一句，“你跟老龚说了吗？”

在他的印象里，两人合伙做的台球、超市、KTV，这点小事儿还为难？

偏偏迟橙宇就在这里含糊其辞，张昭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里面有龌龊。

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龌龊，猜不透，信息太少。

于是他跟了一句，“其实在我这里卖不如在你的超市卖。”

“怎么能在超市卖？”

“龙港孟老五孟老六包子，不是卖遍龙港？大型商场超市都有，人家这个销售模式几乎跟包子厂一样，每天雇老多人包包子，然后送到各大商场超市，本身似乎只有一个小门市。”

包子咸菜鸡蛋粥，就这个模式火了近十年，别看包子厂不好听，但那是事实上的包子厂。

当然，这是张昭的借口，是想探探对方的底。

迟橙宇果然含糊道，“学生都不知道超市那有早餐。”

哦，明白了，早餐粥道和湘面人多，在这里摆卖的快，能很快在学生里打响知名度。

有问题吗？

有。

经理张和小孙是一定会反对的。

但是，邵文清清冷的背影吃着冻包子的影像出现在他的脑海。

尤其是十二月了，米线家还在卖冷饮。

张昭心里就起了逆反情绪。

没有问题。

新鲜大包子跟冻蒸饺冻小蒸包还有面条，名义上有什么恶性竞争吗？

“行吧，让他来吧。”

但是等到下午迟橙宇弟弟来的时候，张昭又改了口。

为什么？

忽然想到一个相当重要的事件。

地沟油。

什么叫地沟油？

泔水流进下水道进入蓄水池，凝结在表面的那层油垢分解融化分离提取后，从外表上看跟正常油差不太多，加进食品里做熟，根本吃不出来。

张昭深有体会。

芦首乡里有一家包子铺，爆火五六年，每天蒸二三十屉大包子，客流量在那条街属于上上，然后一朝翻车，被警察从地沟油制造者售卖线找上来了，直接抓走踩缝纫机。

……张昭在他家吃了三年包子。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不是怀疑迟橙宇、他弟两人的人品，关键是没人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