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起身,昏沉的光芒在瞳孔里分外明亮。
可是,赢面又有多大呢?
又一次无力瘫软在椅背上,越拖到后面希望越渺茫,没有给他试错的机会,他似乎又听到,外面的东西开始动了。
突然,他不顾左手的挣扎,用刀尖狠狠摁住手心,从未体验过的痛觉深入神经。
反复刺入几次之后,感觉找回了什么,刀尖上的血,流向刀身两面。
将一面正对光源,另一面隐于黑暗,不断翻转,亮面和暗面,在光源下不断置换。
殷少吟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明白的一个道理。
“任何东西都具有两面性,永远不存在一个只通往单向的门”
光源下,又翻转一次刀面。
凭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但以弱胜强在他看来,从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两者本身就是对等的。
常人只能看见表面,不明白相对的背面,一个强大的存在,本身就有与之相对应的弱小,输赢只取决于你,能看到多少?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这次,没有了门锁的阻挡。
吱呀的声音向内横入了卧房。
强硬拧一起的瞳孔上,可这一次,卧房内空无一人。
她僵在门前一瞬,在唯一的光源下,地上的血迹一滴滴的连到椅子,又折至衣橱前面,少女扭曲的脸庞里,挤出了玩味。
发出响亮的踩踏声,在卧房内无意义的盘旋,彷若在寻找着什么,一步步逼至衣橱前,那扭曲的脸庞几乎正对衣橱的缝隙。
近十秒钟后,少女转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灯光忽明忽暗,少女渐行渐远。
猛的转身,少女箭步逼至衣橱前,衣橱的门被猛然打开。
一件件原先应有的长裙,悉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衣橱,空无一物。
茫然一瞬,一股力量将少女撞入衣橱,门应声合拢,又一次发力,衣橱从正面倒地。
压在倒地的衣橱上,殷少吟将口含的鲜血吞咽下去,面对着在打开衣橱的一瞬,自己紧跟着关上的卧门。
他想到了,这些家伙是有一定智商的,但并不多,她们都是靠身上的器官感受外界,这和手臂上的感受一样。
她们的实力趋于人的范畴,只是不计身体的消耗,而且数量非常多。
她们遵循着的指令,除了非常想把一切变成“我”以外,还喜欢“猫戏老鼠”的感觉,例子就是在发现自己锁门后,装作无事发生,想让我开门,自投罗网。
刚才自己只是利用了这一点,布置了一个小游戏而矣。
她或许知道,安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会给她提醒,通过挣扎,留下血液的痕迹。
但
又瞟了一眼,被自己捅得血流如柱的左手,卫衣的袖子,早已经卷起,但还是避免不了溅射到血液。
左手前部整个被刚撕下来的床单包裹,不是为了止血,而是不想让血迹暴露自己。
知道床单无法阻止血液淌出,殷少吟也从不指望床单,只是简单做了一个引流,最终将血液喝入口中。
刺烈的痛楚扎着神经,无遐顾及口中的腥咸,眼前的门又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