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觉得这值得一试。

“既然全性像你说的这么好，干脆我也加入全性好了。”李慕玄试着激一激鬼手王。

“你敢！”鬼手王勃然大怒，吹胡子瞪眼的神色连李慕玄都没有预料到，“你是三一门人，你知道清白的身家有多重要吗？”

随着鬼手王动怒，李慕玄眉心处传来的清凉的感觉更旺。在他的内视中本已黯淡的月亮，又逐渐散发出了一点点微光。果然，恢复灵光的方法一定和李慕玄面对的压力有关。

“你要是天赋平平也就算了，你是个天才！你现在加入了全性，你的名声就跟老头我一样了！”

“年轻的时候你没有牵挂，以为名声就是粪土，只要有真本事，正派也奈何不了你。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发现名声有多重要了！”

“等你以后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手艺，想要开宗立派的时候，你怎么办？”鬼手王质问道，比起质问李慕玄，他这些话更像是在对年轻时的自己说的。

原来如此！李慕玄恍然大悟。鬼手王这是把他李慕玄，当成自己年轻时的代餐了！

这样一来，只要能不断激起鬼手王对过去的回忆，让他真心实意地后悔加入全性，劝他从良就好办得多了。

“你后悔了吧。”李慕玄尝试猜测出鬼手王年轻时加入全性的契机，以此继续挑动鬼手王的情绪，乱他道心。

“你不会是年轻的时候钱不够花，用倒转八方小偷小摸，被机云社内的前辈发现后，受不了他们的指指点点，愤而出走全性了吧？”

“轰！”

刚才被鬼手王拔起的柳树被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哪来的那么多话。”鬼手王阴沉着脸，显然是被李慕玄猜对了。

就像大多数全性一样，鬼手王也是个长不大的叛逆期青少年，越是不占理的时候越是会用怒气掩盖自己的理亏。

“我加入全性就是为了随心所欲！任性妄为！我管你什么作恶的后果、前辈的批评。不关我的事！全都不关我的事！”

本来已经要离开的鬼手王一步一步地折返回来，被他路过的路边柳树纷纷拔地而起，被磁场拉到了空中，瞄准着李慕玄。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慕玄，面对这场面也不免汗流浃背。

原著中鬼手王那副慈祥的面孔迷惑了他，让他没有意识到鬼手王也是个性格顽劣的全性！

自己这番尖锐的批评哪怕脾气再好的人听了也不免会生闷气，更何况是鬼手王这个货真价实的全性呢？

不过李慕玄是弹簧一样的性格，鬼手王恐怖的威压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鬼手王的实力固然比李慕玄强出百倍，但在李慕玄看来，这个一辈子都在迷茫中度过的全性老人，就像原著中的老年李慕玄一样，心性上破绽百出！

这场角力中，李慕玄才是占据优势的那一方！

眉心月亮里的灵光，在这样极限压力的压榨下，也已经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