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大太阳，真他么刺眼！”刚出京州市的高新区法院诉讼服务中心的门口，王严便觉得阳光甚是明媚，早上骑电车来法院的时候空气中还充斥着雾霾，现在已经拨云见雾，红日高悬。天气晴朗到这个地步。王严收起自己的律师证，心想，刚才的庭审持续了三个小时，从九点开始庭审，一直持续到十二点，想不到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就像这天气一样，转眼便是晴天。

王严摘掉眼镜，顺手从兜里掏出两片纸巾，也不知道是否用这两片纸巾擦拭过鼻涕，也不知道是否用这两片纸巾擦过脏污的桌面，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王严对着自己的眼镜哈了哈气，擦拭着眼镜。

“今天的庭审是真累啊。”

可是也没有备考时候累啊。大三下半学期便可以报名参加司法考试，王严备考的时候，天不亮就起来背书，晚上图书馆关门了还要去路灯下面继续背书。这种状态持续了两个月，因为是学生，也不会主动去买些水果、牛奶来补充营养，平时嘴里总是会口腔溃疡。王严去看医生，医生的诊断结果是缺少维生素，平常多吃水果。王严作为一名大学生，经历过高考的苦，当然也知道营养的重要性，但是如今上了大学，兜里仍然没钱，只能硬撑着。

王严平常去餐厅吃饭，总是点些廉价的饭菜充饥，谁让没钱呢？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区区饭钱也难倒王严。紧衣缩食吧，反正拥有一副硬皮囊，怎么着，上天也不至于在二十岁就收走生命。

他的同学兼兄弟郭照辉时常劝诫他，“别因为考个试就把身体搞垮了，不值当。仰天长啸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非得靠这个生活吗？非得从事法律这个职业吗？我辈青年当以国家兴亡为己任，而不是沉迷于一个考试。”

郭照辉又在灌输一些邪门学说，连鸡汤都算不上。法学这个专业，本科学习三年，如果连司法考试都考不过，对自己怎么交代，对自己的学业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