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美好的,陈子昂亦不愿醒来,但残酷的现实终将会把人叫醒。
“陆真言的来历有何不妥?”
“我们都忘了,他曾经说过,他来自血云阁。”
因为表现的太过纯良,没人会把他的话当真,现在想来陆真言果真如他话所说,一位杀手,绝非善类,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现在林枫沉默了,真相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陆真言,你的伪装太过逼真,以至于我们都乱了方向,可陆真言,你却一句谎话也没说,不屑于伪装,如同你的名字一样,真言。你也从未伪装过。
咳咳咳——林枫猛地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心中疼痛不已,是为中毒而疼痛,还是为陆真言所疼痛,全然不重要了。
“林枫,你怎么了?”陈子昂见林枫这样痛苦,还以为是接受不了真相备受打击所致,心下后悔太过直白地告知真相,只得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而不敢触碰。
林枫看着放在床头的药,却无力去拿,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心里有一团火,无时无刻不在灼烧他的五脏六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冤魂在为他做出错误的决定而实施报复,无尽苦楚,声声哀鸣,纠缠不清,一口鲜血喷出,林枫颓然向地上倒去。
白顾溪推开房门,一把拉着林枫没让他彻底的倒下去,他将林枫扶到床上,五指汇聚内力贴着林枫的背渡气,待林枫情况好点了,将药喂下去,便无事了。
陈子昂在一旁干看着白顾溪所做的,他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他的心很乱,忧虑、悲哀,后悔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来不及感时伤事,白顾溪就点了他的名。
“陈子昂,可让在下为你号脉。”
陈子昂当然是同意,白顾溪将手搭在陈子昂手腕处,数息之后,白顾溪缓收回手,说道:“林枫所中的是蒙珠之毒,你应该清楚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
陈子昂面色凝重,蒙珠之毒他听说过,由“毒手”李鬼愁研制,若求解药少不了与他多纠缠,他也定会以此为由让衙门放过他,该死的心计竟如此之深,叫人好不为难。
看出了陈子昂所想,白顾溪又道:“解药并非‘毒手’李鬼愁所有。你与林枫同吃同睡你却没有中毒,也许你见过解药。”言己至此,白顾溪不再多说,陈子昂想到了一个人——陆真言。对于这个人,陈子昂可谓是又爱又恨,可悲可叹,既然给他们下毒了,又为何要将解药送给他们,他看不透他。
只听得一声叹息,白顾溪使明白事成了。
走出房门,陈子昂怀着复杂的心理来到了东巷二十六坊,那解药他曾经过的,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圆润球形。陆真言当时给他和林枫一人一粒,说是天气干燥,这药丸能清热解毒,他吃了没事,看来林枫没吃,所以他中毒了。
陈子昂还记得,当时陈真言说这药他放在了一个白玉瓶里,摆在案几上,好方便他们拿取。陆真言,你这般滥情该叫他如何是好。
推开门,白玉瓶果真就在案几上放着,陆真言所言不假,陈子昂拿起玉白瓶,里面尚有二粒解药。怕他也中毒了吗,所以特备二粒药丸。
忽然一阵劲风驶过,白衣书生,温润公子赫然出现,不由分说,上来就抢夺白玉瓶,陈子昂不愿与他相斗,只得防御。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在迟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