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金巶脸色苍白，显然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但他还是发出了疑问。

“那是什么？”

乌雨脸上的狂热丝毫不加掩饰：

“那是对神灵的反抗！”

“哪怕渺小如蚁，也绝不能屈膝低头！”

他怒吼着，额头青筋暴起。

“曙光！是为所有凡人带来的第一线曙光！”

“我们终将窃取神灵的力量，并用它来守护这个世界上的人！”

眼前的男人脸涨的通红，眸子里散发出的却是彻彻底底的愤怒与坚定。

金巶再一次被震撼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因为乌雨的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

“虽然你的话听起来很慷慨无畏。”

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蓝衣突然幽幽的开口说话了。

“可是你们这群疯子想窃取神灵的力量，还是让我非常不爽啊。”

乌雨慢慢平息了下来，撇了蓝衣一眼，无奈道：

“行了，你这被洗脑洗的……”

“什么洗脑啊！”蓝衣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她插着纤细的腰肢，瞪向乌雨，“明明主才是最伟大的存在！不容许有人玷污！”

乌雨撇撇嘴，无奈的举手表示投降。

“好了好了，都依你。”

金巶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不知为何，他好像有很强大的接受能力，并且丝毫不足以为奇。

他瞅着这两个人，眨了眨眼睛。

这俩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略作沉思，便向着乌雨问道：

“你们这个，是一个组织？”

乌雨点头。

“目的是窃取神灵的力量？”金巶又问。

乌雨还是点头。

于是金巶问出了最疑惑的问题：

“窃取神灵的力量……”

“如果那些存在真的像你所言，一丝虚影便足以让整个世界人口减半……”

“在神灵面前渺小如蚁的我们，又该怎么窃取祂的力量？”

乌雨原本充满豪情的表情瞬间僵硬，神色一下子低落下来。

好像被戳到了痛处，让先前的豪言壮语如同无力的哀嚎。

他有些自嘲的说道：

“对啊，我们渺小如蚁，又如何去直接窃取神灵的力量？”

他对着金巶苦笑道：

“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不信仰神明的人，想要获得力量，就只能去抢夺祂们信徒的印记。”

“所以……”

“我们每个人都被祂们所诅咒，我们都无法随随便便说出自己的名字。”

“所以组织内一般都是用代号相称。”

“就比如我，代号十九。”

“组织内现在还存活的成员中，资历排在第十九位。”

这时乌雨捏爆眼珠形成的屏障逐渐稀薄，直至消失，他看了一眼四周，对着金巶笑笑：

“现在就不要喊我的名字了，喊我十九吧。”

金巶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好受。

那些存在与凡人的差距，已经是天与蚂蚁的距离了，像乌雨这些人，金巶很难想象他们会有什么结局。

但他会尊重他们，也必须要尊重他们。

乌雨这时说道：

“能让你了解的事情，你也了解完了。”

“那现在……”

他略有些期盼的看着金巶，“愿意加入我们吗？”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么浓厚的‘神’的气息，但只要不是信徒，我们都欢迎。”

金巶看着他殷切期盼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

哪怕渺小如蚁，却也不能不反抗啊。